吃完饭叶子说要去玩儿李倩辰的那些兵器、吉他、架子鼓,虽然鼓上面都因为怕吵着邻居而放了哑鼓垫。
陈响东害怕女儿没轻没重招来行尸,于是便跟了过去,客厅就剩下了我和李倩辰。
她坐在朝北的,面向秦淮路的大大的落地窗的窗台上,左手拄着着她的唐横刀,右手握拳托着腮,看着远处街上的行尸。
我向她走了两步,她听到响动后扭头见是我,跟我微微点了下头。今天是2o23年1月3日,农历12日,即将满月,月光明亮皎洁。
我看见李倩辰仿佛一尊神女的雕塑一般沐浴在月光之下,转头看向我时脸上仿佛带着圣光,让我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我也是正常人,所以暗暗恨自己没出息,见到美女又失神了。
我走上前去,也在窗台上轻轻坐下,欣赏着今晚的月色。
最后还是李倩辰先开的口,问我原来做什么的,我就向她介绍我所在的是夕阳产业房地产,然后还说了一些我们怎么把朝向户型都不好的房子忽悠成花的话术。
她静静的听着,偶尔露出微笑。我也问她投行的工作是做什么的?
她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我的工作刚好跟你相反,很多人忽悠我掏钱,我的工作就是想办法拒绝他们。”于是我俩都笑了。
我见气氛不错,就又开口说:“看得出来,你母亲真的很爱你的父亲。”李倩辰转眼看着我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听你介绍过,以你们家的财力,我觉得在河西、江心洲那些高尚住宅区买个4oo平方的大平层都很轻松。但是但你们家却只是买在这个城中不算绝佳的地段。一定是你母亲为了你父亲上班方便才这么做的。”
她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我当时特别喜欢江心洲一套临江的房子。但最后我母亲做主,定了这里,当时我还有点不开心。”
我又说:“你父母也真的很宠你,把这间房子朝向最好的这部分全部分配给你了。”她听我说这句话,怔住了,想来当时也没多注意这些细节。
当局者迷,即便是聪慧如李倩辰这般的奇女子,有时候也会忽略一些事情。
我见她若有所悟,没有打扰她。
过了一会我才说:“其实,我想你母亲不会怪你父亲,她能理解你父亲工作。另外……你的父亲也同样不会怪你,他一定也是理解你有多难过。”
听到这句话,她头一低,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肩膀开始一下下的开始抖动,像上次那样抽泣了起来。
我见弄哭了她,却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我走上前去,但觉得无论摸头杀、拍肩膀还是呼噜背,都不是我合适来对这个只认识两天的女孩做的事情。只能傻傻的站在她旁边。
她越哭越凶,过了一会儿哭的泣不成声。
但我知道这也不算坏事,至少她压抑了很久的自责,伤心,绝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陈响东父女悄悄打开了门,看到我们这样没多说话,静静的走去李倩辰父母的房间睡觉了。
她当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那样,无助的抱着身边的男主角哭。
左手仍然拄着她的刀,脸埋在她曲起的右手臂弯中,靠着曲起来的右腿膝盖,似不愿让我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恢复了平稳。用手掌手背擦了擦脸后,她转头看向我说:“谢谢你。”
我并不知道她说谢谢,是指我开导她还是陪着她,只是对她点点头说:“你……好受点了吗?”
她轻轻点点了点头,转而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
“真是讽刺,天下太平时天天都能轻易相见,人却容易两看生厌。世界末日到了,时时想见却不得见。”
我轻叹一声也陷入沉默。
房子里能睡觉的地方非常多,我依然是在客厅找了个沙窝着,李倩辰从她壁柜里拿了一床舒适的羊毛毯给我。
她家的沙比当时27o3的我睡沙要宽大舒服多了,我见他们几人都回屋睡去了,索性脱的只剩了裤衩,裹着毛毯,嗅着上面的淡淡幽香,末日后第一次美美的睡了个正常觉。
五点钟,生物钟准时叫醒了我。刚穿戴整齐,李倩辰房间门从里打开,她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去陈响东房间敲了敲门,进去后现父女俩也起来了,陈响东正在收拾地铺。
叶子也起床了,坐在跳窗上看风景,听我进来赶紧跳下来跑到我身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说:“怎么样怎么样,你抱她没?”
我再一次无语于这个中二女孩的八卦程度,尴尬的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虽然不是封建的老古板,但是你们现在小孩不会是看到一男一女说话就认为他们要搞对象把!别磨蹭了赶紧准备出了!”
叶子轻蔑的说:“那就是没有了?哼,傻直男一个。”然后去收拾东西去了,她跟我熟了之后,倒是不当我是外人,像吐槽自己亲哥一样吐槽我。
今天早上我们没有锻炼,先吃饭补充体力,到了七点就出了。
出前我用对讲机调到金桂嘉园的频率,跟曹劲松联系上了,报告了桥畔。华府中可能存在幸存者,以及清水的所在地,他向我表示了感谢。
虽然金桂嘉园幸存者中有些人不怎么样,但曹劲松人品还不错,我也乐得送他这个人情,让他能够稳固管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