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费伦特带着浓浓意大利风味的汉语,正雨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心中的烦恼也跟着散掉好多。
费伦特也跟着笑,浑不在意的耸耸肩,&1dquo;好小子,笑吧,要知道,并不是没跟人都拥有你那样出色的语言天赋的。”说着还很罕见的吐槽,&1dquo;见鬼,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可恶的方块字是多么的恐怖,上帝啊,我觉得我的舌头好像抽筋了。”
正雨哈哈笑起来,挤挤眼,恢复了点快活的情绪,&1dquo;尽情的嫉妒我吧,先生。”
两人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沉闷的气氛终于被驱散。
最后,费伦特再次拥抱了正雨,&1dquo;所以,请给菲拉一个机会,好么?连资格都没有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正雨一时语塞,半晌才道,&1dquo;教授,你知道的,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费伦特点头,&1dquo;自然,我亲爱的孩子,要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并不比菲拉轻半分。”他忧伤的叹口气,&1dquo;这样的处境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老天。”
正雨笑,心中不复之前的沉重,&1dquo;您太看重我了,我可管不了别人。”
也许,是要有足够的时间,只要自己保持合适的距离,就能够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最终淡出他的视线吧?
费伦特摇摇头,&1dquo;孩子,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说着轻轻地在正雨额头亲吻了下。
费伦特的吻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包容一切的宽厚与温和。
正雨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拥抱了可爱的老头儿。
谢谢你,费伦特。
大学生活很快便进入了尾声,提前递交了毕业作品的正雨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教授和同学,干脆利落的坐上了开往韩国的飞机,行动迅。
上了飞机的正雨依旧是帽子罩头、黑遮面,装备森严,本就不大的脸仅剩下一截尖尖的下巴露出来。他找到座位,往后面一趟,惬意的舒口气,&1dquo;啊啊,真是舒服。”
飞机起飞,玻璃窗外白云与蓝天交织,言语难以形容之波澜壮阔的美。
真好呀,什么菲拉南特,什么&1dquo;我爱你”,统统见鬼去吧!
接力忽视掉内心深处那种近乎落荒而逃带来的愧疚感,正雨拉拉帽檐,准备小憩一会儿。
&1dquo;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徐正雨先生吧?”哪知,旁边的一位年轻的女士却是小小声的说了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正雨的嘴角微抽,自己已经包成这样了,现在人的眼睛都是这么的毒辣么?鉴于徐正雨先生一贯的绅士风度和良好形象,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但是他还是微微掀起帽檐,将墨镜往鼻梁下方拉下来一点,然后又飞快的推回去,对着瞬间面红耳赤的女士点点头,压低了声音,&1dquo;是啊。”
&1dquo;哦我的天呐,天呐!”那位女士顿时激动万分,捂住嘴巴的双手都在颤抖,语无伦次。
&1dquo;嘘~”正雨连忙比了个小声的手势,稍稍凑近了,&1dquo;秘密,秘密。”
因为他毫无征兆的凑近,对方的脸顿时一片血红,双唇颤抖了一通,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雨双眼微微睁大,忍不住关心道,&1dquo;小姐,你没事吧?”因为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要脑溢血突之类的。
那女士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猛然后退,将自己死死的靠在座椅上,用力点头。
正雨挑挑眉,又躺了回去。
没多久,调整了一番的小姐又悄悄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请求,&1dquo;那个,请问我可以跟您合影吗?”
这种事情经历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正雨也不推脱,点头,&1dquo;可以。”
得偿所愿的小姐抱着相机笑的一脸幸福,开心的道谢,声音压低,很侥幸的没有引起其它乘客的注意。
重熟悉了这样的流程,正雨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小人激动地朝天挥舞胳膊,这才是公子哥儿该过的生活!被美女们崇拜的眼神所环绕,尽情享受美好的生活!意大利佬神马的,统统退散!
中间又答应了几次空姐的合影请求,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正雨又把风衣领子往上拉了拉,拖了皮箱步履匆匆的向外走去,哪知,刚走了没几步,又被人叫住。
&1dquo;哎呀,这不是我们正雨吗?”
正雨抬到半空中的腿硬生生收回去,对旁边的中年女士微笑,鞠躬,&1dquo;金女士,您好。”同时心中却在暗自叫苦,完蛋了,金女士常常跟张女士她们联系,只要一个人知道了,那么,也就相当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刚才飞机上的那点儿兴奋雀跃此刻已经消失无踪,正雨满脑袋思考的都是该怎样脱身,以及如何避免张女士的狮吼。
金女士优雅的点头,却也知道眼下不是慢慢寒暄的好时机,只是笑笑,&1dquo;正雨啊,有空常到我家玩啊。”
正雨有些僵硬的扯扯嘴角,点头,&1dquo;是。”又见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这边看过来,连忙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金女士点点手指,然后就从精致的手提包中掏出手机,拨了号码,&1dquo;张女士吗?你猜我刚才在机场看到谁了?哦呵呵”
从固定车库提了车,正雨跟费伦特电话报平安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驶上了通往济州岛的公路,本来只是打算去看一看,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的,不过看眼下的情况,还是在那里住一阵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