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从韩国他们张奶奶那里回来的俩小包子正手拉手的下了车,还没站稳的就被望眼欲穿的迦莉亚奶奶拉过去,一手一个摸啊摸。
乐乐脸上的笑就得实质化了似的,见了人就没住口的叫,什么&1dquo;爷爷”&1dquo;奶奶”&1dquo;父亲”&1dquo;爸爸”的喊个不停,小嘴儿甜的都倒牙。
反观安杰洛,除了耳朵尖儿有点微微红之外,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1dquo;回来了?”菲拉南特问道。
&1dquo;是的,父亲。”安杰洛小小的身体微微躬下,礼仪完美。
&1dquo;一切都顺利吗?”
&1dquo;很顺利,父亲。”
&1dquo;嗯。”
&1dquo;嗯。”
正雨看一眼腻在迦莉亚怀中,掰着指头数着过去几天张奶奶给他们做的美味的辣炒年糕等等美食,笑的一脸古灵精怪的乐乐,再看看这一对干巴巴的讲完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相互问候之后就开始沉默着干瞪眼的父子,突然就捂住了脸。
简直不忍直视好么!
从老卜瑞思到菲拉南特,再到安杰洛,三代人一溜儿排开,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说不是亲的都没人相信好么!
这直接导致晚上睡觉的时候正雨忧心忡忡,翻来覆去的睁着两只眼睛,弄得卜瑞思先生同样夜不能寐。
菲拉南特认命的微微叹息,开了床头灯,&1dquo;怎么了?”
正雨猛地翻个身,扒着枕头半趴着,神情无比纠结,&1dquo;我很担心安杰洛。”
菲拉南特抬手揉揉爱人的黑,微凉的柔软触感让他永远都爱不释手,&1dquo;没什么好担心的。”
&1dquo;不行!”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却无法安慰一个心思细腻的爸爸的心,正雨继续皱眉,越想越担忧,&1dquo;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怎么能这么闷呢,要撒娇啊。”说着又抬头,瞥了菲拉南特一眼,哼哼唧唧的,&1dquo;一个家里有一个面瘫就够了。”
菲拉南特闷笑出声,吻了下爱人的唇角,不由分说的把人搂到怀里,&1dquo;睡吧。”
忧郁归忧郁,在经过了前后几年的细致观察后,正雨百分百的确定长子仅仅是面瘫,而非抑郁,并且矫正无效之后也不得不放弃了。
午后阳光正好,菲拉南特一如既往的与长子面对面,旁若无人的处理家族事务。
同样的美丽绿眼睛,同样的脊背挺直,同样的,严肃。
好吧,这才是父子不是么?
从去年开始,菲拉南特在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将长子带在身边,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教导几句。
虽然绝大部分内容对于年仅六岁的安杰洛来说无异于天书,而且大量繁杂的数据和关系很容易就会让人失去耐性,感到烦躁,但是这个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的沉稳让他坚持了下来。
一年多下来,出众的记忆力和天分让安杰洛渐渐开始适应,甚至觉得挺有。
夹着画板的正雨看着花园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笑了笑,轻轻拍拍腿边的另一个包子,&1dquo;走吧。”
&1dquo;好的,爸爸!”
如今的正雨早已经成为那种,哪怕是无意中洒出去的几个颜料点都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跳出来解读其中蕴藏的光与影的美学,并且毫不怀疑的推崇备至的大师。
自然而然的,这位大师的继承人是否同样优秀就无可避免的成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在哥哥被父亲带去学习之后,徐乐也向爸爸提出要学画的要求,正雨自然是一口应下。
支好一大一小两块画板,正雨耐心的讲解着,然后看着幼子有些费劲的在画布上涂抹,心情复杂。
跟着自己学画已经好几个月了,正雨不得不让自己正视一个现实:幼子并没有画画的天分。
诚然,小孩很用功,他甚至狠心将自已一贯雷打不动的午后玩耍时间拿出来跟着自己学画,稚嫩的手掌磨出血泡也不吭一声。
然而,徐乐下的图画,完全没有任何灵性和生动可言。
正雨再一次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在绘画一途有大的成就了。
小心翼翼的在画布上描摹着,看着终于填涂起来的空白,徐乐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迅转头,眼睛亮闪闪的看向正雨,&1dquo;爸爸,我画完了!怎么样?”
面对小儿子充满期冀眼神,正雨的心脏狠狠揪了下。
他弯下腰,微笑着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1dquo;嗯,乐乐很努力。”
徐乐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心极了。
正雨将儿子抱到腿上坐下,一下下的摸着小家伙的头,轻声问道,&1dquo;乐乐,告诉爸爸,你喜欢画画吗?”
小小的身体猛地僵住了,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起来。
过了几秒,徐乐抬头看向正雨,用力点头,&1dquo;喜欢呀!”
正雨扫了眼儿子微微颤抖的小手,又问了遍,&1dquo;真的喜欢吗?”
&1dquo;爸爸!”徐乐大声道,大大的眼睛睁的溜圆,&1dquo;我,嗯,我很喜欢,很喜欢。”
正雨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这软软的身体搂进怀里,吻了下柔软的心,&1dquo;乖。”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傻孩子。
爸爸会为你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