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Boss他刚才露出来的苍白的脸,看他那忍痛走路的姿势,还有嘴边没敢擦的血迹,难不成受了重伤?刚拥有这么高武力值不久,她还没习惯,不知道轻重,因此完全没想到刚才就是那么一紧张就把人弄伤了。
现在初期的Boss可不是后来出场的那个厉害的变态,看他现在那个小鲜肉一推就倒的样子就造了,万一真的被她侧漏的霸气给震死了……舒鱼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必要跟着去看看。现在她可是个厉害的妖怪,跟踪这种事,完全不可能暴露。
舒鱼放心的想着,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有长裙摆的碍事宽大外袍,只穿着一件朱红的中衫,溜出了大殿,追着浮望而去。
浮望走的很慢,当然不只是有伤在身的原因,还因为他想让人知晓他受了伤。一个低等的奴仆,在伺候天风瑾瑜的时候受了伤,这不是最正常的场景吗。
天风瑾瑜的住所是天风府内最华丽,灵气也最充沛的地方,又被称作是天心岛。天心岛是天风府内位于灵湖中心的一座岛,岛上四季如春温暖宜人,精美的雕梁画栋,精致的亭台楼被各种灵花灵木掩映,灵气凝成的白雾在岛上四处缭绕,仙境一般。
单单只是行走其中,吸入那些灵气,身上的轻伤就已经好了大半。浮望垂眼,怪不得任这天风瑾瑜凶残如斯,还是有那么多家族想要把人送到这里,这实在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不过,进得来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经过一座小花园时,浮望听见有年轻男女的说笑声,抬头望去便见几个衣着光鲜靓丽的俊美少年少女手执摘的灵花,往这边走过来。
在这座岛上,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风瑾瑜,其余的都是伺候她的下人。只不过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像浮望这种普通分支为了讨好送上来,就为了给天风瑾瑜折磨虐杀取乐的算是下等奴仆,而面前这几个表情倨傲,不管是资质还是姿色都不错的,则是天狐族内的公子小姐们。
这些生来就比普通妖狐族尊贵的少年少女,名义上说是送来伺候天风瑾瑜,其实也是在这里修炼的,当然那些送他们来的天狐族长老们,也未尝没抱着希望自家子孙能被天风瑾瑜看上的想法。
然而以天风瑾瑜的一贯行事风格,注定了她不会管这些天之骄子们究竟有个什么背景,只要敢往她身前凑的,让她看不顺眼了都会被虐杀,这就导致了这些上了岛的天之骄子们只能远远避着这里的主人。
他们不能接近的同时,那些比他们身份地位更加低贱的妖族却能接近天风瑾瑜,即使是去送死的,也让这些人心生不平,那些死去的下等奴仆里,除了被天风瑾瑜杀死的之外,也有一部分是被这些人折磨死的。
在严苛的等级制度中,生来尊贵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的倨傲,不管是表现在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浮望停下来给他们行礼,这群人停住了说笑,矜持而带着蔑视的打量眼前这看上去寒酸可怜的下等奴仆。
“怎么从未见过你,来的?”一个满眼骄矜的少年问,好像和他说一句话对对方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
这种人,浮望已经见到太多,他很清楚该如何应付他们,当下惶恐柔顺的回答:“下奴是青狐族送来的。”
此言一出,这群人都对他没了兴,再不搭理他,纷纷从他身边走过。浮望站在一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听着他们低声笑着,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谈论着他的命运。
“又是个偏支送来的小玩意,最多也就能活三天了。”
“那可不一定,上次那个不是只活了半天~”
“哈哈哈~这次要不要来打个赌,看看这个会是什么死法?”
浮望直起身子,看一眼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边噙着一贯的温良笑意,表情未变的继续在花木小道中行走。岛上的人并不多,这次他并没有再遇上其他人,很快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
这个房间和岛上其他的房间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大概天心岛上最破的就是这座小屋子。好在环境挺清幽,除了那摇摇欲坠的旧茅屋,就只有一口长满了青苔的井和一棵开了两三枝花的半枯老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会经过。
看到这里的时候,浮望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在他们看来,入住这里的每一个都活不过多久,谁会去在意这种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的人住的好不好,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少,一张床,一个旧木柜。浮望从一堆杂物里面翻出了一个铜盆,去外面的水井里接了一盆水,放在房间里唯一一张三只脚木凳上开始洗脸,他之前吐的血,血迹还没擦干净,衣服上都有一些血渍。
浮望站在铜盆前,把手伸进清澈冰凉的水时,眼睛不经意的通过水面的投影看到了房子的房梁上蹲着一个红色的身影。他浑身僵硬了一瞬,下一刻又放松下来,若无其事的撩起水洗脸。
水珠打湿了浮望的鬓,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睫毛上的水珠颤颤巍巍的,因为一个轻微的颤抖摔进水中,溅起一圈涟漪,将那个房梁上的红色倒影模糊成一团。
因为受各种古装剧荼毒,蹲在房梁上自以为隐秘其实已经被人现了的舒鱼,此刻还在毫无所觉的打量着这个破房子,并且再次觉得头疼起来。她在考虑要不要给Boss换个地方住,但是要如何不动声色的表达好感提升他的好感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