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渐远后,择开口道:“有个地方,他们可能被关在那,我带你们去看看。”
一路躲避泽部落人慌乱的脚步,惊叫声不绝于耳。
泽部所有的兽人战士都被召集到一起,准备抵抗突然出现的级巨兽。
泽部落以往看守最严密的地方,此时外面空无一人。
沈浓看着择毫无停顿的步伐,他知道,这是择最熟悉的地方。
从进泽部落开始,择每次挡在他前面出去探路时,沈浓都能看出对方的不确定与陌生感。
不确定这路通向哪里,不确定此时所在什么地方。
地下没有光亮,一片漆黑。
熟悉的地方,让痛苦的记忆突破屏障,对黑暗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择紧绷着身体,一遍一遍的回忆着死亡的感觉。
他默默的承受着如潮水一般四面八方向他涌来,让人窒息的痛苦。
一片漆黑,不见光明。
沈浓察觉到身边的人状态不对,不知为何,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伸出手去。
待他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牵着一只有力的大手。
择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这是记忆里从未出现的温暖。
他像是被困在死局之中的人突然寻到一丝生的希望,于是他奋力的突破禁锢在身的枷锁,拼命的抓住希望的尾巴。
“祭司。”
择的声音依旧沉稳,是沈浓喜欢的声线。
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颤抖。
已经准备松开的手,再次被沈浓握紧,他回应着黑暗里的声音,“嗯,我在。”
择听到回应,身体一怔。他从未敢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会有人回应他。
更不敢想,在阿母死后,会有人对他说,「我在」。
祭司…
择只觉得自己心头狂跳不止,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有一股汹涌的感情沉在胸腔,他想要宣泄出来,可却毫无出路,只能费尽心力的压制。
他想要问问祭司,他这是怎么了。
而在开口之前,被虎啸的声音打断,“祭司!前面好像有人!”
泽部落挖的地牢不是特别大,但他们身型太小,走起来就显得很大。
这里一片漆黑,没有火的话,进来就是睁眼瞎。
找到人也看不见对方的脸,沈浓懒得再想办法弄出光来辨认,直接出声问道:“鹿霜?在的话吱个声。”
被捆住地下不能动弹的水部落众人早已饿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