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逾舟初中被父母拉去军事管理的寄宿学校待过三年,那个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生一少,男生就变得口无遮拦,什么劣根性都暴露出来了。
平时在宿舍不乏有打说要搞基的直男兄弟,那种暧i昧的玩笑也没少开,但是──但是原清濯不像是会随便调戏弟弟的男人啊!
齐逾舟了解的原清濯一直是个早熟又稳重的优秀前辈,平时待人接物也很体贴入微、温柔宽和,很少脾气。
可是他刚刚看到的原清濯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样子。
齐逾舟古怪地走上前,决定试探一下,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
“原榕,刚刚钦川让我问你吃什么水果,他帮你装一点儿。”
原榕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原清濯,后者摇了摇头,他说:“那就只买几个橙子吧,两三个就行,别的不要。”
“这种水果现在不应季,估计不好吃,”齐逾舟对他招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原榕思忖道:“没关系啊,买南江一号那个品种,一般来说是不会翻车的。”
“……”没想到原榕对水果这么了解,从来不自己动手买蔬果的齐逾舟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理由把他支开,最后只好点点头走了。
他返回果蔬区,正好看到王钦川在那里排队,于是郁闷地凑上去说:“一会儿记得给原榕称几个橙子。”
“啊,我已经买了,”王钦川提起手中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南江那边的脐橙,很甜。”
“南江一号?”齐逾舟匪夷所思地摸下巴,“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个牌子啊。”
王钦川瞥了他一眼:“这是原榕最喜欢吃的,你不知道吗?”
齐逾舟:“我还真不知道。”
“我记得一鹤以前说过,原榕冬天的时候每天都坐他旁边剥一个橙子吃,”王钦川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就记住那群女朋友的喜好了,朋友的事儿你真是半点不了解。”
“你说的对,”齐逾舟忏悔道,“那你告诉我濯哥和原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原清濯的名字,王钦川拧眉:“怎么突然说这个,他们俩又吵架了吗?”
“又?”齐逾舟重复了一遍,“他们会吵架吗?我明明记得濯哥对原榕挺好的。”而且刚刚俩人都快亲上了,怎么可能吵架。
王钦川含糊地说:“反正原清濯不是什么好人,我早跟你们说过几百次了,他对原榕一点儿都不好。”
“不可能,哪有哥哥对弟弟不好的。”
王钦川心中冷笑,呵,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齐逾舟从好友嘴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何况王钦川说的还和他看到的完全相悖。
回去的路上,他开始仔细观察原榕和原清濯之间的互动。
在车上两人没怎么说过话,只有原榕喂小金鱼喂得有点久了,原清濯才打断:“好了别喂了,不然两个全撑死了。”
回到家以后,原榕帮两个同学拿拖鞋,原清濯拎着菜去厨房处理,随后把烧烤架搬到了室外的树荫下。
他们一起合力把客厅很久没用的落地窗推开,热风顺着缝隙灌入一楼,凉爽的空间顿时有些闷热。
齐逾舟一直紧紧跟着原榕,他现原榕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脸,随后用纸巾细细擦拭下巴的位置,感觉到满意了才走出来。
与他相比,还是齐莘对原清濯更热情。齐逾舟见到齐莘的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生是gay了,尤其是看到他和王钦川一脸不对付的样子,心里更加确信。在市付款结账的时候他问了问王钦川,没想到还真是。
几个不会做饭的男生负责干体力活儿,齐逾舟看了眼树荫下跟在原清濯身边忙碌的齐莘,戳了戳原榕的手臂:“你不去帮帮你哥?”
原榕也在悄悄打量齐莘和原清濯的一举一动,本来已经打算走过去把两人分开了,可齐逾舟这么一说他又怂了:“……算了吧。”
反正齐莘又占不到便宜,而且他订了两天后的机票,马上就要回去填志愿了。
在这种干燥炎热的夏天吃烧烤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最后他们把工具都搬到小别墅后面的廊檐下,在太阳投下的荫蔽处吃饭。
原榕和原清濯本想坐一起,结果王钦川横插一脚坐了进来,看到原清濯不悦地皱起眉,他心里不是一般的爽。
因为害怕大家现两人之间不大纯粹的关系,原榕在市警告原清濯要收敛一些,不许再做出格的事儿了。不能做,看还是可以的,饭桌上原清濯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放到原榕身上,视线直白炙热,没有丝毫隐晦,看得他背脊僵硬,不敢表现出异样。
屋檐下的木质走廊放着几张躺椅,饭后在这里午睡正合适,柔暖的和风吹拂在身上,让人舒适得浑身痒。
原榕不敢打扰他们休息,悄悄绕到前屋,在客厅落地窗的位置掀开窗帘走了进去。
从光照强烈的地方回到室内,眼前骤然变得昏暗,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身后有人跟上来抱住他,将他带到沙上。
原清濯像只黏人的大狗,这里亲亲那里舔舔,很快便躺在沙上,让原榕坐在他怀里承受他的热情。
热风吹动洁白柔软的窗帘,帘角像水波一样鼓动轻扬,似有似无地蹭在少年身后的沙扶手上,他攀着原清濯的肩,担忧地说:“要、要不还是算了,万一被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