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口渴的容恬勒马停步,牵着马匹走向刚才在上头看见的小村庄。
和冠隆分别后,他打算先前往久别的都城西琴,拜见母亲大人,西雷最果敢jīng明的太后。
很久没见过太后了。
回想当年,因为安全原因而被老荣王抱回荣王府抚养,导致自己和太后不能像一般母子那样常常相聚相亲。
虽然心里明白是qíng势所迫,长时间不能亲昵相处,感qíng上毕竟比普通人家的母子要有所疏离。
现在想起自己的母亲,却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立即见到她老人家,拜倒在她脚下,请她原谅自己这个不孝儿子,竟使贵为太后的母亲,要隐藏行踪过着危险的日子。
即使对于某些政见和太后意见不和,却无损自己对太后的尊重。
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亲qíng,慢慢展到如此深厚呢?
因为凤鸣?
想起凤鸣,容恬qíng不自禁露出俊伟迷人的微笑。
他忽然想起当日凤鸣被东凡鹿丹抓去,太后得悉最qíng报,主动提出乔装打扮,潜入东凡王宫做内应搭救凤鸣时,自己的震惊和愕然。
也许就是那一刻,他深深的感觉到,总是以西雷为重的太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真心疼爱。
只凭这一点,他一定要夺回西雷,让太后重享有应得的尊崇,成为西雷王最幸福的母亲。
叩叩。
选择了村庄里一间不引人注意的房屋,容恬屈指敲门。
他脸上没有蒙上黑巾。
普通百姓绝不会认识远在都城王宫的大王容貌,陌生路人如果神神秘秘的蒙脸,只会更让人怀疑。
房门咿呀一下打开了。
里面四肢粗壮的男人一脸憨厚,看见比自己还高大的容恬站在门外,愕然地大量来客。
&1dquo;这位大哥,打搅了。”容恬微笑,&1dquo;我路过这里,口渴难忍,想讨一碗水喝。”一边说,一边扭头用马鞭轻轻挥去肩上的huang尘,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贵为西雷王的容恬,在经历最近几年的东奔西跑潜伏刺探后,已经很有一套装神弄鬼的工夫了。
&1dquo;哦,怪不得,浑身尘土,一定很累吧。”看来这是个质朴的村子,那男人觉得容恬不像有恶意,露出理解的神色,打开木门,&1dquo;客人请进来坐,马匹可以栓在前面的树上。”
招呼容恬进来坐下,跑到院子里的大水缸处,用木瓢勺了一瓢清水过来,递给容恬,&1dquo;喝吧,这水澄亮的,已经泸过了。”
容恬接过木瓢,咕噜咕噜喝了大半。
他的豪迈喝法让男人傻笑起来,&1dquo;你这人喝水的样子和我兄弟挺像。”
&1dquo;大哥有几个兄弟?”
&1dquo;就一个兄弟,叫阿尧。”心xing单纯的庄稼人遇上过路客,不禁露出对外面世界的向往,&1dquo;客人这是到哪里去啊?”
&1dquo;我是经商的,想去西琴贩点丝绢。”
&1dquo;哇,去西琴啊?”
&1dquo;对。”
&1dquo;唉。”男人忽然叹了一声。
容恬抬起眼,&1dquo;怎么?”
&1dquo;客人,别怪我多嘴,西琴没从前好了。”
&1dquo;哦。”容恬引起兴,把已经空了大半的木瓢放在桌上,问:&1dquo;大哥最近去过西琴?”
男人又叹了一声,&1dquo;从前挺想去的,小百姓活了一辈子,总想去都城走走,也算一辈子见过世面,可现在&he11ip;&he11ip;”
&1dquo;现在怎么了?”
&1dquo;唉,现在西琴里面没有了鸣王&he11ip;&he11ip;”
&1dquo;鸣王?”
听见对方口中提起自己的心肝宝贝,容恬又惊又喜。
这样穷乡僻壤的小百姓,居然也知道凤鸣的名头?
&1dquo;客人,你不会不知道鸣王吧?”男人一脸不满意的惊愕,仿佛为了加qiang容恬的认识,还开始指手画脚,&1dquo;我们西雷的鸣王,人人都知道他啊!客人,你看见我们村子外面的田没有?那叫梯田!还有还有,你看见村口河道旁的那个大东西没有?那叫水车!啧啧,你别看好像很简单,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鸣王脑袋里面想出来的。多亏了这些东西,我们这几年都没挨饿啊。”
提及丰收,男人更是高兴。
脸上笑得黑皮肤全皱起来,夸完了&1dquo;他们西雷最厉害的鸣王”,又赞美了&1dquo;保佑西雷的天神”,因为&1dquo;他把鸣王赐给我们西雷”,唠唠叨叨说了一轮,忽然唉吆叫起来,又开始傻笑,&1dquo;客人,我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肚子饿不饿?”
容恬听他夸奖凤鸣,比自己被夸还乐,巴不得他多唠叨一点,摆手道:&1dquo;我不饿,大哥,你再说说你们鸣王,他的事真有。”
&1dquo;赶了一天的路,怎么会不饿呢?别担心粮食,有鸣王给我们百姓的宝贝在,我们粮缸都满满的呢,你放开肚子吃吧。”村民走进厨房,拿了一大碟馒头和一碟咸菜出来,好客地放在容恬面前,&1dquo;吃吧,客人,不怕,真的有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