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垂了眸子,似乎想起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她知道,陆忍冬同她说那么多,就是想和她敞开心扉。可有的事情,并非是张嘴就能说出来的。苏昙这二十多年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他人看来无法跨过的苦难与她而言只是寻常。她的脑海里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痛苦的记忆,除了奶奶去世时的那一幕之外,苏昙关于童年的那些事,都模糊的快要记不起来了。就好似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吃黄莲的孩子,她不知道什么是甜,所以也并不觉得苦有多过分,以至于别人在同情她的时候,只会让她觉得困惑。苏昙说:&ldo;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rdo;她缓缓述说,&ldo;就是很寻常的上学,考试,上学,考试,然后……然后就到现在了。&rdo;陆忍冬看着苏昙茫然的表情,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叫了声:&ldo;昙昙。&rdo;苏昙:&ldo;嗯?&rdo;陆忍冬抿了抿唇,到底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有些话说出了口,分量就没有放在心中那么重了,他说:&ldo;太晚了,我们睡吧。&rdo;苏昙打个哈欠,点点头。苏昙睡的是客房,陆忍冬给她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苏昙洗了个澡,换好睡衣后陆忍冬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于她而言实在是大了太多,都能当裙子穿了。陆忍冬说:&ldo;大了这么多?&rdo;苏昙正在低头挽袖子,嘟囔着:&ldo;对呀,裤子都拖在地上了。&rdo;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陆忍冬直接抱了起来。陆忍冬笑着:&ldo;来,让我看看胖了瘦了。&rdo;一米六几的姑娘,一百斤都不到,陆忍冬抱起来轻轻松松的上了二楼。苏昙羞恼道:&ldo;你做什么呀‐‐&rdo;陆忍冬说:&ldo;背媳妇!&rdo;他一路上了二楼,然后把苏昙送到了客房的床上,又凑过去说:&ldo;亲一个我就走。&rdo;苏昙瞪着他。陆忍冬耍赖不动,说:&ldo;我都没和你抢鸡腿呢。&rdo;显然鸡腿儿两个字打动了苏昙,她稍作犹豫,便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陆忍冬的唇。做完这个,苏昙直接缩进了被窝里,闷声闷气道:&ldo;走啦走啦,我困了。&rdo;陆忍冬本来想让苏昙亲的是他的脸,没想到却占了个大便宜,他看着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苏昙,道:&ldo;好,我走了,宝宝晚安。&rdo;苏昙道:&ldo;晚安。&rdo;陆忍冬摸摸自己的嘴唇,起身出了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道:&ldo;有事叫我,我就在你隔壁。&rdo;苏昙没吭声。咔擦一声,门落了锁,苏昙摸着自己的面红耳赤的脸颊,缓缓将脸伸出了被窝。床很软,被子和枕头都很舒服,在陌生的地方睡觉,苏昙却意外的觉得心安,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就这样轻柔的陷入了憨甜的梦境。矛盾一夜无梦。第二天,苏昙吃着陆忍冬做的爱心早餐。陆忍冬坐在苏昙对面,笑道:&ldo;吃吧,吃完了,我送你上学。&rdo;苏昙道:&ldo;怎么突然感觉像你是我家长似得……&rdo;陆忍冬故作认真:&ldo;养花儿的人,也算是个家长吧?&rdo;苏昙露出笑意。陆忍冬的机票是早晨十点多,送苏昙到学校后便准备离开了。临走时,他像昨天晚上那样微微低头,道:&ldo;花儿,快来亲一个,还有十几天呢。&rdo;苏昙微微踮起脚尖,在陆忍冬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脸颊泛红,道:&ldo;注意安全。&rdo;陆忍冬摸摸她的头,说:&ldo;你也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憋着。&rdo;苏昙应声。陆忍冬转身离开,苏昙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慢慢转身回了学校。昨天和王冕君的谈话不欢而散,苏昙本以为他会过几天才来打扰自己,却没想到第二天王冕君又出现了。&ldo;苏昙&rdo;,不知道从那里拿到了苏昙的课表,王冕君一下课就堵住了苏昙,道,&ldo;我们再谈谈好不好?&rdo;此时周围的人都对着他们两个投来了异样的眼神,苏昙淡淡道:&ldo;我和你昨天不是才谈过了么?&rdo;王冕君欲言又止,他说:&ldo;我……&rdo;苏昙道:&ldo;如果你是真的想我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打扰我的生活。&rdo;她说的非常认真,&ldo;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多一个哥哥或一个爸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