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用了,待会那么大一湖水,你可以随便喝,都是山泉水&he11ip;&he11ip;”
&1dquo;温泉里有硫磺!喝下去会拉肚子的&he11ip;&he11ip;”辰砂抗议道。
热泉瀑布仅有三米高,从石坡间冲下,蒸汽蔓延到近十米开外,远处树上满是积雪,由远而近,积雪逐渐在热气下消融,露出黑色的岩石背脊。
偌大的温泉湖显是经人工完善过,湖底不深,滚烫的热水清澈见底,第一道山中奔腾出的热流经过此处,又层层灌向三楼,四楼的湖泊,形成星罗棋布的山中泉水群落。
辰砂站在湖边,呆呆看着那道瀑布,被热气蒸得有种眩晕与不真实的幸福感。
戟天站在辰砂身后,伸出双手环过他的肩膀,解开辰砂上衣纽扣,道:&1dquo;刚进去的时候很烫,小心别鬼哭1ang嚎的。”
辰砂正要回答,戟天的手指却已滑进了他的衣领,他不自在地去按戟天的手,抬起手来,却微一迟疑。最终点了点头,任由他解下自己的衬衣。
直到全身衣物褪光,辰砂已是脸上通红,忙不迭地跳进了水。
紧接着是惨绝人寰的一声嚎叫:
&1dquo;烫死我拉——!”
火烧眉毛的战事
在温莎领的日子是辰砂长这么大以来,觉得最美妙的。
温泉,钓鱼,美味的食物,友善温和的镇民,这地方是个桃源。辰砂甚至开始在日历上算天数了——他无论如何不想离开,结束蜜月。
对此戟天的观点则是,再好的地方住得久,也就没多大感觉了,每年只能回来两个月,就像好东西不能多吃,否则一定会吃腻的道理。
当然,今年还欠一个月假期,年底再来,那时候是严冬时节,也是旅游旺季,戟天信誓旦旦安排好,并赌咒誓,写好节目单,才哄得辰砂好过了些许。
这是辰砂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而过了许久之后,再想起温莎领,他仍畏惧着不敢回来,生怕残忍地打破了美好的回忆,令它云雾消散。
但纵然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这个蜜月仍未圆满度完,而是被一位访客提前打断。
清晨,辰砂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起身,netg头柜上照旧有戟天准备的玫瑰花茶。
他喝了一口,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便裹上风衣,趴到阳台上朝院子里张望。
一名身着军服的军官风尘仆仆地站在院外,对戟天焦急地说着什么。
辰砂认得那身军服,帝都第一军是蓝军,而第二军是红军,那军人穿的正是一身暗红色,如同静脉血般的深红,他是第二军的人,戟天的老部下。
生什么事了?辰砂不禁微微蹙眉,他预感到会有麻烦了。
&1dquo;我正在度蜜月,亲爱的弟兄&he11ip;&he11ip;啊哈,忘了那些事儿吧,我请你喝蜂蜜酒,吃烤鹅&he11ip;&he11ip;”
&1dquo;将军!”
&1dquo;别这么大声,你会把将军夫人吵醒的,他睡得很晚&he11ip;&he11ip;”
那军官沉默半晌,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双手取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恭敬捧着,戟天不接,他就不再站起来。
戟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接过那个信封,道:&1dquo;进来歇一会吧。”
军官起身,道:&1dquo;国难当头,事态紧急,希望将军早日回来,下官不敢多耽搁了。”说完竟是一拍衣上雪屑,啪的双脚合拢,敬了个军礼,匆匆离去。
来时一行军靴印,去时一行,通向山下。
辰砂穿着睡衣下楼,最近入住旅店的客人多了不少,早间旅店餐厅内有人三三两两喝着咖啡,悠闲地看着报纸。
旅店内俱是自助式三餐,辰砂在餐厅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端来牛奶,取了一只烤鹌鹑,心不在焉地拿刀切着,思考戟天的事。
那只可怜的烤鹌鹑恍惚变了砧板上的丹若公主,被他一点点地肢解。
戟天正匆匆走进餐厅,与辰砂打了个照面,道:&1dquo;什么时候起来的?”
辰砂伸手道:&1dquo;给我看看。”
戟天莫名其妙道:&1dquo;看什么?”
辰砂没好气道:&1dquo;别藏了,那个牛皮信封,我刚看到你拿着它进来的,jiao出来呀。”
戟天不回房间拆信,特地躲到餐厅,便是不想让辰砂知道。然而他耸肩摊手,装傻道:&1dquo;什么牛皮纸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