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爱是创世之羁绊,也是灭世之因”
——七耀之书。
傍晚,尼码榴斯大道前的小贩纷纷收摊,结束一天的营业。
帝国军第一美男子,走在这条他从来不会徒步经过的街道上,思考着什么。挺拔的身材,修身的军装,与那双忧郁深邃的蓝眸,引得路边少女们小声尖叫。
他仍没从思考中出来,信步走过榴斯大道,拐了个弯,走进小巷里,又从另一头穿出。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那扇门前,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敲响都骑将军府的后门。
&1dquo;将军今日不见客”守门小厮客气地拒绝了他的来访,似是早有预料,阿加斯也不多说,转身便沿来时的路回去。
门后隐隐有吵杂声传来,他苦笑着摇头,走入华灯初上的街市中。
阿加斯不知道,不见客非是托词,将军府内确实是忙得jī飞狗跳墙,焦头烂额,尤其是苏敏与小亲王,连说句多余话的功夫都欠奉,要怪就只能怪他实在是来错了时间。
随手签下帝都军部的换防手令,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绯红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
&1dquo;你的胡子该刮了,阿加斯”绯红作为月将军之,连飞影都要以兄长尊他一声。对待阿加斯,他更像提携自己的小弟般自然。
&1dquo;明天出军接防,大家都在看你,可不能这么邋遢地辞行&he11ip;&he11ip;”
阿加斯很没有英俊气质地朝他翻翻白眼,把绯红像个大婶般念叨不已的话语隔在了门背后。
是不是谈恋爱的男人都像个大妈一样喜欢絮叨?阿加斯突然有种错觉,不知道以前自己对小悦的叮嘱,在其他人耳中是否也成为说不清的罗嗦。
翌日,他的胡子刮得gangan净净,头也略作修整,碎短根根往外扎着,配上肩膀huang金军徽,与一身火红军服,胸口四道金色流苏垂下,瞬间民众们向偶像的欢呼,把他淹没在热qíng的海洋中。
然而周遭一切却似与他毫不相关般,漠然看着军部jiao上手书,飞影的辞行演说,一切结束后,只等他jiao过帝君手谕,便要启程。
他只在意百官之的那个空位,亲王果然还是没有来。
同事们都说他白了不少,也是,天天躲在军部大楼里。不知不觉就一年了。幸好身材还是很结实。他随即又嘲笑,不修边幅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琐事的?
&1dquo;监军有事迟到了,你们先走,随后我让他追上”时间已过,飞影无奈说道。
那些拖拖拉拉的文官,阿加斯暗自讥笑道,如果亲王在,说不得万民面前就得挨一顿板子。他转身下令先头部队即刻开拔。
三千余人前锋通过帝都主城门,亲王来了。
将军府三辆马车乱糟糟挤在点兵广场外围,苏敏急促的催行,马车掉头,夜雨三步并作两步把小悦抱下车来,拖到帝君台前。
亲王露面时,民众又是一阵狂热的欢呼。
今天他没有穿王服,身上套着一件纯白的毛衣,白得毫无瑕疵,gan净利落无比。漆黑的夜鹫绒毛围巾,逾加衬托出他星似的亮眸,那头不听话的黑色硬短,被一顶雪白毛帽,服帖地按在耳侧与额前。若背后再加一对翅膀,赫然便是黑暗之神的堕天使布偶。
&1dquo;在哪在哪,我的车在哪&he11ip;&he11ip;”
&1dquo;你怎么不穿王服”飞影微有怒气的声音,&1dquo;好了快去吧,都在等你呢”
&1dquo;我昨天晚上就告诉你不要那么晚睡觉——!”苏敏的声音。
&1dquo;还好赶上了”夜雨松了口气。
&1dquo;再见——,大家不要太想我——”亲王挥手朝欢呼的民众,鞠躬的百官告别。
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阿加斯此时的心qíng,他几乎要晕倒了,不,我想他事实上已经晕倒了。
英俊的将军眼前金星乱冒,看向贼笑着的飞影,期望他有什么解释。
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小悦便大大咧咧地走到他身边,手脚并用,没有半点亲王风度地爬上了监军参谋坐驾,军队成员到得夜雨身前,接过跟着他们的另一辆车马鞭,驱动载着满满一大车亲王的生活必需品,跟在换防军后面。
大队伍浩浩dangdang地开拔。
特兰平原道上,将军特意叮嘱放慢了行程,以避免颠簸的路程令马车里的小祖宗觉得不慡。亲王突然出现,造成了第二军内,比将军府中更为慌张的骚乱。
随军参谋一职,从近千年前四大边区设立关所便沿袭至今。方便文官们保持对军队的监督与弹劾。也许开国皇帝本意是让文武两系互相制衡,但演变到了大6全面沦陷的今日,监军一职隐有拖后腿之意。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多了个人指手画脚,固然令统帅们烦躁无比。本来这次跟着阿加斯前去换防的文官并非小亲王,然而飞影临时把他替了下来,朝野群臣沉浸在天大的喜悦中,就差几乎给阿加斯下跪磕头求他快点走,好把这不招人待见的灾星带出帝都去,让文官们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知道阿加斯不可能怠慢了小悦,也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夜雨居然一个家仆都没派,直接把他往马车里一扔,拍拍手就走了。直到副官迪尔卡罗终于翻出一大堆毛毯,坐垫,把寒酸的参谋马车重布置了一次,大队车马才恢复行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