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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读小说>相见欢>第84页

  &1dquo;一眨眼,上梓之恨也有好些年了。”考官说,&1dquo;未料今日听到两次这曲子。”

  许久后,曲声停,考官出去贴了封条,段岭对着空白的卷子,笛声仍在耳畔回dang。考官那句话,忽然令他天心顿开,一扫先前忧霾——上梓之恨,亡国之耻,大陈南迁,京都沦丧,北方国土归于辽、元。他们永远背负着这重任,直到将外族驱逐出长城的那一天。

  太子之位,对自己来说也许是身份,对许多人来说,李渐鸿的儿子、李家的后人,也许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两曲相见欢,除了提醒段岭,也许也在提醒这会试场中所有的考生。

  段岭翻开考卷,题目是: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陈、辽、元、凉,四国之间的关系形成一张巨网,山河图卷仿佛在他眼前拉开。

  过去,现在,将来,南陈十年,无数纷繁错迭的关系,战火中的悲欢离合,彼此缠绕jiao错,终于将他推到了这个时间点上。若回到朝中,他该怎么做?

  &1dquo;陛下,该你了。”

  父亲的声音仿佛仍在耳畔,段岭提,蘸墨,先前的迷茫尽数化于虚无,铁马冰河,铿锵热血,注于那一杆1ang毫中,是他十年寒窗所学,亦是他这一生不得不去面对的重担。

  他还有一次机会,就是在殿试金榜题名时,走到李衍秋的面前。

  武独带着李衍秋的手谕抵达江州军部,今日大多部将都前去监应会试,唯有谢宥坐镇。

  &1dquo;调四十人。”武独递出手谕,说,&1dquo;清查江州官员与元人勾结一事。”

  谢宥仿佛早知武独会来,答道:&1dquo;比我猜想的要晚了些时日,但愿不至于耽误了正事。”

  属下奉上茶,武独却不喝了,起身离开,带着四十名江州军,转向城中的另一机构&1dquo;影府”。影府自前朝便已设立,目的是保卫皇室成员与外国使臣的人身安全,十年前冯铎因私下勾结官员而下狱,影队便再无统领,转由赵奎控制,影队一度不满武独身份,不愿听命。

  如今彼此地位早已调转,又有皇帝手谕,武独分下任务,让影队在暗中行动,自己则前往官府,挨个拜访。

  &1dquo;苏大人reads;[洪荒]穿越之准提洪荒奋斗史。”武独在户部外截住马车,伸手一让,说,&1dquo;有几句话,想与大人说,请。”

  户部尚书苏阀答道:&1dquo;武独?”

  武独再请苏阀,苏阀见四周全是江州军守卫,只得跟着武独上了马车。

  &1dquo;上月十七。”武独在马车中坐定,朝苏阀说,&1dquo;我们现元人使节哈丹巴特|尔前去大人府上拜访,可方便告知我经过?”

  苏阀登时色变,怒道:&1dquo;武独!谁给你说的这话,是谁让你来的?!这是污蔑!”

  武独拿起放在一旁的匣子,朝着苏阀打开,里头是三枚夜明珠。

  &1dquo;这是哈丹巴特|尔的赠礼。”武独说,&1dquo;在您家里找到的,还有八张二百两的银票,以及一枚珊瑚石,若是方便,还请您画个押。”

  &1dquo;你&he11ip;&he11ip;武独!”苏阀万万未料全过程都被跟踪观察,一时间竟是面如土色。

  &1dquo;绝无此事!”苏阀否认道。

  &1dquo;礼单在此。”武独朝苏阀出示礼单,外头封着金箔,抬头写着呈苏阀大人云云,苏阀这下再无法抵赖,当即不住抖。

  &1dquo;东西还给您。”武独客客气气地说,&1dquo;礼单我替您收着了,请下车吧,我就是问问,是否真是您的。”

  苏阀惊疑不定,下车后筛糠般地站了一会儿,武独又吩咐道:&1dquo;启程往内。”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已到了下午时分,段岭开始检视自己的答卷,从南陈立国伊始,据父亲口中得知的南陈局势,四国jiao锋,以及牧旷达所述的迁都,江州士族盘踞,如今辽、陈、元三国鼎立,彼此牵制的特点。

  最后他写上姓名,到得敲钟之时,考官开封条,进来收了考卷。

  &1dquo;字写得不错。”考官说。

  段岭起身朝他鞠躬,院中喧哗起来,学生们开始议论考题,牧磬于人群之中找到了段岭,朝他快步跑来。

  段岭满眼都是认不得的学生,并从他们的口音之中注意到了,众人分成好几派,一派是西川人,另一派则是江州本地人。

  &1dquo;今天没等你。”段岭说。

  牧磬已习惯了段岭的独来独往,摆摆手,问:&1dquo;答得怎么样?”

  段岭一笑道:&1dquo;还行。”

  从牧旷达处他已大约知道了士族子弟们的深浅,在牧府学习的时间,给予了他太多,令他能从整个中原大局来分析来日南陈的地位。

  &1dquo;我好像把答卷写成了折子。”段岭忽然才想起来,忙道,&1dquo;坏了。”

  &1dquo;不打紧。”牧磬说,&1dquo;考都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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