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不知是觉得无还是不在意,沈瑜希什么也没说,而是让他继续。
“父亲,兰洛的伤明天就好了,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莫斯的声音沙哑。
沈瑜希听到这句话,原本注视着弯月的眼睛看向了莫斯,他偏了偏头,似乎有些惊讶:“你很不舍吗?”
为什么会不舍?
莫斯的独眼瞬间睁大,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和父亲的行程,为什么会牵扯到不舍上面。
“他给你做了个布偶。”
沈瑜希嘴角微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去看看。”
布偶?
莫斯有些茫然。
莫斯知道父亲口中的“他”是指谁,正因为知道,他才茫然,什么布偶?布偶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做布偶?
夜色渐浓,戚朝早已经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不远处的桌上正凌乱地摆着各种颜色的丝线,而在交缠的丝线旁边,放着一个未完成的布偶。
一个缠满绷带的手缓缓盖在了布偶的头上,没人知道莫斯是怎么进来的,他独眼注视着手中软乎乎的布偶。
布偶没有眼睛,没有头,只是塞了棉花定型,根本看不出来是仿照父亲制作的布偶,显然,制作布偶的人只做了一半就跑去睡觉了。
莫斯捏了捏。
很软,比棉花糖还软。
莫斯不知道棉花糖什么触感,但是老二曾经对他形容过,他觉得这个要比棉花糖软一些。
这是兰洛的主人给莫斯的礼物。
莫斯手上捏着布偶,微微偏头看向床上的男人。
窗帘被拉起来,透不进一点光,房间黑漆漆的,莫斯很熟悉这样的环境,就算光线再黑暗他也能视物。
父亲说,这是歉礼。
莫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过气,但这是给他的礼物。
莫斯诡异的黑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男人,好奇怪,他搞不懂这个男人。
就连世界上最聪明的父亲也搞不懂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出现的恰到好处,正好在父亲被协会怀疑时出现,正好又是在计划开始前出现,同时还对制作人偶有兴,甚至连身份都恰好是协会很难怀疑的那一类人。
父亲选择他作为计划的执行者,顺理成章。
但这个人又跟普通的人不同。
莫斯看着手中的布偶,默默地走回书桌前,将它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