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饭盒在手里正烫得拿不住,闻欣呼呼吹着风说:“你快拿着。”
虞万支接过来单手捧好。
他掌心粗糙,没什么感觉,只说:“这是放了多少辣椒?”
话音刚落,闻欣打个喷嚏,被辣得直吸气说:“今天有点冷。”
好像秋天一下子就来临,可她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的短袖。
虞万支来东浦好几年,说:“也就两天,回头又热了。”
要盖上厚被子的话,起码得到月底。
他说着话把衬衫外套下来,里面只有件汗衫,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看上去就很强壮,像是怎么风吹日晒都不要紧的人。
但闻欣还是搓着手臂说:“我没事。”
虞万支不由分说给她,又道:“不吃了?”
闻欣有时候就是馋,压根不饿,这会连连摇头说:“不吃。”
更何况她现在是被辣得跳脚,穿上他的衬衫,只觉得整个人何止是暖洋洋,都快能把柴火点燃。
虞万支只看得到她嘴唇通红。
他三两口把酸辣粉的吃完,饭盒挂在把手上说:“回吧。”
两个人到家楼下,把车停在棚子里,牵着手往上走——倒不是因为恩爱,而是灯实在太暗。
闻欣本来是习惯扶着栏杆走,但前两天看到六楼有位大哥擤鼻涕直接往上擦后,爬楼梯都只敢走中间,生怕碰到什么。
但楼道两个人并排走就太狭窄,因此准确来说是虞万支拽着她走,他走在前面,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开门后往上摸,把家里的灯打开。
一片明亮,闻欣深吸口气说:“还是家里好。”
她换上拖鞋到窗边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进来,数了数说:“没有丢。”
八楼的风总是会大一点,焊在窗外的架子下面没有遮挡,前天家里就丢了件裤子,因此她每天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衣服。
不知道的以为是收藏什么宝贝,少一样都让她的心纠结起来。
虞万支烧完水过来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闻欣这几天干大活,她想着多挣点工费,都是十点才下班,但这个时间外面不太平,都是虞万支去接她,他顺便也在厂里加班。
论累,她觉得都差不多,拉开椅子坐下后道:“你猜我今天多少钱?”
虞万支早听她说过好几次,毕竟谁干多少心里都有本帐,这会还是猜测的样子说:“一百五?”
闻欣高兴道:“多十块钱。”
又说:“我居然算错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人嘀嘀咕咕地,想着自己可是天天数着,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虞万支感觉她跟捡钱差不多,心想确实也是,毕竟他口袋里就只剩十来块钱,他心里是微微叹息。
闻欣怎么会忘记他,大方道:“六十给你,我攒五十起来。”
因为买东西多半都是他,况且男人的饭量也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