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可把补药的劲用个光,闻欣第二天都没能起来去摆摊子。
她自己睡到十点才起床,炒菜的时候想着开窗通风。
隔壁陈姐正好从楼梯上来,笑得暧昧道:“这是做哪顿饭呢?”
闻欣自己心虚,不过想起来道:“姐,你昨天给我那个是什么药?”
哪能叫药,陈姐道:“你不是说想给你男人补补吗?肯定哪哪都补。”
都是结婚的人,哪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闻欣一张脸臊红道:“不是,我是说补力气。”
那天天搬着东西到八楼,上上下下的能不累吗。
可这话在陈姐看来是越描越黑,嘿嘿笑说:“是啊,力气不够吗?”
闻欣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只希望回到几秒之前,这样自己就不会开始这段让自己尴尬的对话。
她笑得勉强又害羞,陈姐却是开怀地回家去了。
也许结婚十几年的人都有这本事,闻欣无奈耸耸肩,嗅到股焦味,赶快手忙脚乱地把菜盛出锅,寻思趁热赶快送下去。
虞万支正在给客人称瓜子,看到她只能先点点头,等人走后说:“怎么不多睡会?”
还有脸说,闻欣瞪他道:“吃你的饭,闭嘴。”
好像昨天晚上抱着不肯放的人不是他。
虞万支是已经习惯,夹一口菠菜道:“很好吃。”
闻欣心知是哄自己,表情丰富道:“不信你没吃出来糊味。”
跟咬着碳似的。
虞万支真的不挑食,他养父压根不会做饭,加上这位曾经的教书先生也不事生产,家里一直过得比较艰难,因此都是野菜糊糊凑合着。
七十年代嘛,大家吃不饱饭是正常,他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就心满意足,这会道:“那你吃豆芽。”
豆芽没有糊。
闻欣偶尔觉得对他挺愧疚的,想想还是拨一半菠菜到自己碗里,毕竟有得选的话大家都想吃好喝好。
虞万支没什么反应,不过把最后几块肉都夹到她碗里道:“多吃点。”
闻欣本来想说“你才需要多吃”,但又觉得疲惫的可能只有自己。
她转而悄声问道:“早上卖多少?”
虞万支心里有一本帐,竖起根手指。
夫妻俩还是有点默契的,闻欣心想一百多的话最少能挣个七八块,她不由得喜笑颜开起来,吃完饭回家洗碗再下来。
两个人一起看这么个小摊子,其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但卖得也会快一些。
下午,虞万支看一眼手表,站起来收拾东西说:“去看电影吧。”
总不能大过年的也天天干活,一年到头岂不是把人累坏。
闻欣心里的账更清晰,寻思今天已经挣十三块,快快乐乐道:“走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