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并未开窗,熏香袅袅升起,模糊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刺客望着少主挺拔的背脊,目光由愣怔转为平静,眸色里的冷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光细碎。
他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含着坚定的意味。
“刺客护主,天经地义。”
“少主心中分明已有定论,若非属下甘愿追随,又何苦受这锥心之痛。”
一腔赤诚莫过于此。
似乎没想到刺客竟就这般直白,左轻越背脊僵住,即便是巧舌如簧的少主一时之间也接不上话,只能故作高深的负手而立,沉默片刻。
“若有下次,不必如此。”
左轻越嗓音低缓,轻声道,“你最好让自己活的久一点。”
“嗯?少主……”仇雁归没有听清,下意识想要追问。
左轻越打断他的话,回身笑道,“等风波过去,我带你回苗疆可好?”
刺客微怔,但还是答,“好。”
—
刺客虽未伤及命脉,但这一下也是元气大伤,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迷,近日的脸色都透着病态的白。
但这些对于刺客来说倒也没什么,更令他觉得惶恐的是,他意识模糊的间隐隐感受到,少主似乎变了许多。
此前的那些恶言相向似乎都是他的一场梦,最近少主不但寡言少语,都已经许久没有骂过人了。
更何况。
他身上被熏上了药草的味道,主子非但不嫌弃,还守在他身边。
每晚往他身侧一躺,一言不的背过身子就睡下了。
刺客虽然不太清醒,但仍能察觉到那股萦绕心头的怪异。
刺客的恢复能力极强,说来还要感恩血那套残忍的规矩,寻常人十天半个月都危险的伤,刺客不过几日就开始慢慢恢复了。
仇雁归在伤痛中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意识才稍稍清醒。
睁开眼睛听见的第一句,便是少主语气烦躁的。
“让你准备的补汤呢,这几日怎么还不见好。”
影十面露苦涩的站在一旁。
心说主子你当这穿胸的剑伤是那么容易好的吗?
6茗老先生已是世间少有的神医,药方自然是顶尖的,他都明白的道理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少主似乎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