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病病状与醉梦浮生相似,且毫无预兆,更牵涉于南王。”白玉堂解释道,“即便你未中毒,但仅凭南王这一条线索,我们便要查下去。”
这话自然不能否认,于情于理,他们都要继续去查醉梦浮生的种种线索。
赵桓把南王的事记在心里,仍未放弃纠正白玉堂的误解:“我没中毒。”他顿了顿,强调道,“只是身体不太好罢了。”
白玉堂心有所想,直率道:“那你快养好身子。”
“我会的。”
赵桓承诺。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要叙旧,谈了许久,相谈甚欢,不说那些太过凝重的事情之后,两人心情愉悦
午时左右,白玉堂向赵桓告辞。后者送他至庄门前,白玉堂于山道回上望。太子笑着朝他挥手,一袭白衣飘飘,恍若要乘风而去,白玉堂朝他点了点头,喊道:“你注意身子,好好养病。”
“好——”
少年的回应被山风吹得破碎,但语中笑意直掠入耳,白玉堂也忍不住伸手朝他挥了挥,笑着转身离去。
山道蜿蜒,清风自来,白玉堂步履轻快,随着离明月庄愈远,面上神情便显出几分困惑。
……赵桓与赵决明太过相似了。
并非指言语行为举止方面相似,两者的习惯根本不太一样,而是指他们给人的感觉。
苏梦枕清晨时分收到白玉堂与方应看一同入明月山的消息,便派人去附近守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山,都有人一一向他禀报。
方小侯爷离山时面色如常,甚至带着轻微的笑意,朝看守之人的地方看了一眼,乘上马车离去;锦毛鼠白玉堂离山时面无表情,也察觉到看守之人,却并未分给他们一丝眼神。
苏梦枕若有所思。
单凭描述他也无法想象出两人到底情绪如何,但白玉堂在明月山中停留良久,可见他与太子关系亲厚……是真正的朋友。
朋友。
苏梦枕无声地笑了笑。
一个乐意交朋友的太子,脾气大约也差不到哪去。
*
赵桓带着一身被烈阳晒出的热意回到了客栈之中,他摘下帷帽,对掌柜露出笑容,上了楼。
他为了去那头见白玉堂和方应看而不漏馅,一大早匆匆忙忙赶到郊外山中以防他人打扰,送走白玉堂后便回到房中歇下,又回到了这边。
客栈中没有王怜花和楚留香的身影,赵桓从他二人门前经过,回到了房间中。
房间中静悄悄的,赵桓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盏茶。
他这回待的时间有些长且走动较多,此刻额角一抽一抽地疼,但赵桓并不后悔。他虽是装病,但也不想教朋友们太过担心,因而自认自己去见前来探望的朋友们时表现的十分普通。
更何况……他知道了“赵决明”不该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