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宁抽回自己的手,低头有些难为情,然后悄悄瞥他一眼,道:“你不应该操作很熟练吗?”
闻言,谢锦随面上的笑容顿时出现裂缝,“经验这个东西嘛,自然是会有的……”
声音越来越小,孟长宁起疑,“呵——别告诉我,你和我一样啥也不会。”
这事关男人的自尊,谢锦随怎么能认,“呵,我自然是什么都会了……”谢锦随决定扔掉自己的教科书,开始实操。
幔帐之下,人影耸动。
“这个衣服怎么这么难解?”
“这个扣子到底怎么弄?”
“长宁……你帮帮我……”
孟长宁实在受不了了,把人一推,坐起身来,长叹气地看着旁边可怜兮兮的谢锦随,“你这是拿我练手呢?”
谢锦随委屈,面色潮红不自然道:“谁还没个第一次了,第一次还不让人犯错了……”
孟长宁翻个白眼,两人折腾了半天,她还只脱了中衣,她这般果断麻利的性子怎么能容忍得了这般磨叽。
孟长宁刚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便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谢锦随见她蹙着眉直接把他好不容易脱下的外衣又给穿上了,喉间吐出一口老血。
孟长宁打开房门,只见长青带着一个人站在门口。
“左一?”孟长宁惊呼出声,“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左一给将军拜年。”左一微笑道,双手交叠举到眉心,附身向孟长宁作揖。
孟长宁点点头,“年快乐。”
只见左一从怀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交给孟长宁,道:“这是主子给将军的年礼物,还请将军收下。主子说往年都是与将军一起过节,都是第一个送将军礼物的人,今年将军不在,便只能遥寄薄礼,也不知赶不赶得上做这第一个送礼的人。”
“他赶上了。”孟长宁轻笑一声,接过檀木盒,倍感熟悉,与上回那个一模一样,打开里面一看,是一块玉佩,上面的图案依旧是雕刻的紫菀花。
她合上盖子,“是他亲手刻的,东西从边关送来花了多久的时间?”
左一低头,“紧赶慢赶还是花了半月余。”
孟长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了一句,“替我谢过左路。”
左一点头。
“我也没准备什么……”
左一轻笑,“将军不必顾虑,主子没想过这些。东西已经送到,左一告辞。”
孟长宁瞧着他消失在雪夜里的背影,有些失神。
每年春节一件,生日一件,从不拖延更不迟到。孟长宁拿着手里的东西觉得有些烫手。
她关了门,进房间。谢锦随正黑着脸看着她,“谁啊?”这么没眼力见,除夕夜来打搅人。
孟长宁轻道:“是左一,左路手下的人。”
谢锦随听见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都远在边关了,还手伸这么长。“他找你什么事?”
孟长宁把东西递给他,“节礼。”
谢锦随打开一瞧,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不认识的图案,依稀可以辨认是一朵花,有些熟悉,却不知是什么花。他又不愿开这个口问孟长宁,总觉得一开口自己在学识上就输给了那个武将一样。
他假装不在意地把东西放在桌上,两人相卧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送的压岁钱会是串着绳子的铜钱查了一下资料。
原文《燕京岁时记》有载:“以彩绳穿钱,编作龙形,置于床脚,谓之压岁钱。尊长之赐小儿者,亦谓压岁钱。”
——
文中有两处是不对的,一个是红包包压岁钱是出现在民国时期,二是一般压岁钱都不会只是一个铜板,而是一串。但是为了让故事看起来更符合我心目中的想象,所以给改成这样了。怕误导大家。
(大概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选架空的原因吧,考据起来实在是漏洞百出。原谅我的知识浅薄。)
第32章我们回家
早晨起来的时候,窗户上都布满了霜花,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外面的世界。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连串的客人,孟长宁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大袄子,欢欢喜喜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谢锦随堆着雪人。
谢锦随把从厨房偷来胡萝卜给它插上之后,朝孟长宁骄傲地扬头。孟长宁瞧着他和雪人站在一块儿鼻尖通红的模样,也冲他回笑。
谢锦随走近,然后突然伸手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孟长宁粉嫩嫩的脸蛋上,笑嘻嘻道:“养白净了些。”
孟长宁被吓得一激灵,赶忙躲开,瞧见地上的雪堆,一脚便踹过去,谢锦随看着漫天飞过来的大雪连忙后撤。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将木夏和长正好不容易打扫好的院子又给弄得是满地铺雪。
木夏看着缠斗的声音,无力地靠在柱子上,叹气,“看来今日又没得休息了。”
长正在旁边瞧着自家主子不愿意把手从暖手筒里拿出来,隐隐有退败之势的模样,憨憨一笑,道:“或许不用我们扫了。”
木夏抬头,长正向来话少,旁人不问便没有话,若不是爱笑都要叫人以为他是个傻子了。
今日竟然主动开口,他刚想问为什么,就见孟长宁被谢锦随一掌击退,逼得不得不掏出手来,拽着谢锦随的衣领,两人双双落地,将方才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给撞成了雪崩,全砸在了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