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晚垂下视线,握紧行李箱,很轻的笑了下,她对范欣欣扬扬下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车该来了。”
范欣欣一直看着她坐上车,才和舍友一块离开。
舍友走在她边上,抱抱肩膀说:“晚晚怎么这么突然要退学呀。”
范欣欣说:“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想重考一次心仪的学校?”
舍友停住脚,小声说:“可我总觉得不正常欸,要是重考或者正常的转学,应该都是先定好学校的吧,晚晚怎么不告诉咱们呢?”
范欣欣怔了一秒,她突然觉得手有点冰凉,抓住手机喃喃着说:“老大,你说得我心慌,我问问。”
她在陈向晚的聊天记录输入几个字,下一秒,硕大的感叹号显示在屏幕,几乎震痛人的眼睛。
“对方无法接收消息”
“对方已经删除帐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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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上,陈向晚将取出来的电话卡掰成两半,路过路边的垃圾桶时开窗扔了出去。
电话卡划过一道彩虹的痕迹,最后坠落在桶底。
手腕有些酸麻,陈向晚垂下视线,掠过外套,松松攥紧手指。
三十度的天气,是为了遮盖6知寒昨晚吻过她手臂的痕迹。
不管这段感情中谁对谁错,她都要胆小的离开了。
面包车在第二天顺利抵达北城,繁华的大都市几乎能迷花人的眼睛,陈向晚她们直奔预约好的医院。
“怎么可能呢,但是我们当时已经说好了---李医生说他能接。”
陈向晚攥紧手中准备好的现金,不可置信的看着前台的护士小姐。
前台护士歉意的对她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院能做这个手术的只有李医生,不过李医生昨晚已经上了飞机去参加国外的医术研讨会,耗时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您看您能等的话---”
“等,怎么等?我们不能等…”
一个月的时间,陈父的腿早已经废掉了!
陈向晚唇瓣颤抖着,她看了眼拘谨等候在大厅的父母,握紧前台的手颤抖着说:“我们可以加钱,多少钱都可以---”
前台护士拧起眉头,叹了口气:“这位女士,和钱没有关系---”
和钱没有关系,和什么有关系?
可她们就连钱都没有多少。
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把她吞噬,护士歉疚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耐,陈向晚竭力维持着冷静思考该怎么做,手脚在回温的夏天冰凉得像个假人一样。
恍惚中,她忽然听见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晚、晚晚?”
陈向晚怔松的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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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
双方正式签订合同,交谈甚欢,6知寒也染上了点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