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并没有立刻回答张太后的问题,
慢条斯理的将一幅画画完,
这才揉了揉手腕、转了转脖颈,
侧头道,
&1dquo;是太-祖皇帝。”
张太后扶着桌子站在她身侧,
闻言睁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那幅画。
虽说天章里供奉着楚朝历代先祖的画像与手书,但这样的机要之地,
只有皇帝与重臣能够入内。而带着臣子到天章观书,拜谒祖宗御容,也是皇帝表示信任的一种方式。传至今日,已成了对臣子而言最高的礼遇。
贺卿虽是楚朝皇室公主,但莫说天章,
就连宗庙也不曾去过,如何能得知太-祖的容貌,
还能将之绘制出来?
但是张太后没有问。
也许正因为彼此都曾寂寂无名,
她才更明白贺卿如今的变化有多大。在张太后看来,贺卿身上是有些神异的。但这种神异既然对自己没有坏处,
她自然不会多问。这世上许多事,不能对人言。
她顺着贺卿的方向想了想,问起了另一个疑惑,&1dquo;是要假托太-祖入梦?”
贺卿点点头,
低声道,
&1dquo;你身怀龙子,
有先祖入梦也说得过去。而太-祖皇帝保佑大楚江山,提前示警,更没人敢怠慢。只是此事要做得真,还需要一样道具。这幅画是太-祖自画像,藏在乾光宫中从未示人。你记下来,到时候带人去寻,以为佐证。”
张太后微微颔,并不问从未示人的画像她是怎么知晓,只用心记着画像上的几处特征。
贺卿指点着张太后将整幅画记住,便打开香炉,引炭火将之点燃烧了,余下的灰烬汇入香灰之中,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贺卿告辞离开,张太后则由身边的人伺候着开始午睡。
这一天悄无声息的过去,但夜里张太后便因梦惊醒,睡得并不安稳。邱姑姑询问梦中景象,却被她胡乱搪塞过去,心下不免存了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