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笑,&1dquo;你少与我弄鬼,让阿镜与你一道去,这敢了吧?”
&1dquo;敢了敢了。我这就过去给岳父请安!”
秦凤仪欢欢喜喜的与媳妇辞了李老夫人,往他岳父的书斋去了。李镜问他,&1dquo;今天不大顺利么?”
秦凤仪还不说实话呢,&1dquo;谁说的?顺利的不得了。刚我还谦虚了呢,卢大人原说的是,今科状元非我莫属了。”
李镜眼中含笑,&1dquo;信你这鬼话!”
秦凤仪一直弄不明白的一个命题就是,怎么他媳妇就总能将他一眼看透哩?咋就能一眼看出他说的是鬼话哩?
李老夫人的院子离景川侯的书斋还是有些距离的,这其间,自然少不了拉拉小手说说悄悄话吩咐的,待到了景川侯的书斋,秦凤仪心情已经很好啦!
景川侯其实是记挂着秦凤仪去卢尚书府的事,景川侯府与卢家也算有交情,只是,不比方卢两家了。要按李钊的意思,秦凤仪的文章再打磨些时日再过府不迟。但,方家的好意,按景川怕什么的意思,此一去,倒也无妨。
不过,还是要听听卢尚书是如何评断的。
景川侯根本不听秦凤仪那些鬼话,直接道,&1dquo;说实话!”
秦凤仪提起卢尚书就一肚子火,翻个大白眼道,&1dquo;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你可别嫌我对尚书大人不敬!不是我说,我要知道他是那个告状精,我才不去呢!”
李镜问,&1dquo;什么告状精?”
&1dquo;就是三年前,这也怪岳父大人,我刚来那会儿,你死活不见我,我天天到你衙门外头献孝心,不是有一回来看我的女娘们太多,把路堵了吗?就是那个卢大人,跟你告状告好几回,是吧?”秦凤仪道,&1dquo;他现在还记着那事儿哪!”
&1dquo;此不过小事,卢尚书的心胸,断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是不是说你文章不成了?”看秦凤仪这嘴脸就晓得卢尚书怕是没说什么好话。
&1dquo;切~我行不行难道是他说了就算的?就他那眼神,跟瞎子有什么差别?春闱还没考哪!我明儿就去庙里攻读文章,我非考个状元让那瞎子开开眼不可!”秦凤仪想到卢尚书那鸟样就一肚子火,竟然让他下科再来,这不就是诅咒他娶不到媳妇吗?娶不到媳妇,就生不了儿子,生不了儿子,以后就抱不到孙子,没有孙子,何来重孙,没有重孙,更不必提玄孙了?这简直是在诅咒他们老秦家的子子孙孙啊!
景川侯看秦凤仪气得双颊鼓鼓直喘气,不禁想来年轻时江南公干,见过的一种叫河豚的鱼类。秦凤仪气得这样,倒跟河豚似的。
景川侯面目威严道,&1dquo;卢尚书也是官场前辈,人家说你文章不好,你当自醒,如何这般小器。”
&1dquo;我小气?岳父,你怎么偏帮外人啊?”秦凤仪愈不满,一怒之下把实话都说出来,怒道,&1dquo;那家伙让我下科再来!说出这种话的人,跟瞎子有什么差别!别说了,岳父你的眼神也不是多好。此次春闱,我必叫你们这帮子眼神儿欠佳的重见光明不可!”
景川侯真给这话气笑了,&1dquo;成,我等着。”
第78章上山下山
秦凤仪气量很是一般,他虽然不一定认为自己能中状元,但对这次春闱也是自信满满。乍然被卢尚书打击一回,秦凤仪一肚子火,不过,因着明日要去庙里,今天他还是在岳家吃过午饭,下晌方告辞回了自家。
秦老爷秦太太自然知道儿子打算去庙里念书的事,别个都好说,秦太太就是担心庙里的吃食。庙里可是要吃素的,儿子正是长身体需要滋补的时侯,总是吃素,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秦老爷很是笃定,&1dquo;阿凤在庙里呆不长的,顶多三五天他就得回来。”李姑娘在城里住着,儿子定不能在庙里呆长了的。
秦太太道,&1dquo;那也得做些上等糕点叫阿凤带着,倘庙中饮食吃不惯,这些糕点也可果腹。”
秦凤仪回家时就带着一大食匣他媳妇给他的糕点,秦太太瞧了,心下很是欣慰,道,&1dquo;李姑娘委实是个细心人。”又命侍女收拾出二斤燕窝,交给揽月,让揽月每天用银铫子炖了,给儿子吃。
秦凤仪现在已很是懂事,&1dquo;阿镜还嘱咐了我好些话。娘,你跟爹只管放心,若是顺利,三五日也便回来了。”
秦太太笑着摸摸儿子的脸,叮咛道,&1dquo;万事都要以身子为重,娘就放心了。”
秦凤仪有个好习惯,不论遇着多么气恼的事,他这人一向不大放在心上,尽管叫卢尚书这种&1dquo;下科再来,亦是使得”的话气得好歹,待晚饭时,依旧是好胃口,用过饭,他便去温书了,待得夜深,洗漱睡下,与平日也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方大老爷,很是担心了这个师弟一回。要说方大老爷,自己儿子也不见得这样操过心,主要是,自己儿子争气,方悦小时候,什么东西一教就会,课业文章,一点就通,人称方家宝树。完全不必人操心。像秦师弟,这就是很明显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啊,尤其,父亲上了年纪,师弟尚年少,自己这个师兄,可不就得多照应着些么。
方大老爷回家后将卢尚书的点评私下与父亲说,方老道,&1dquo;卢尚书的话,倒也中肯。”
&1dquo;我看,阿凤颇是气恼。”
&1dquo;怎么,他在尚书府作了?”
&1dquo;那倒没有。”方大老爷道,&1dquo;秦师弟颇知轻重,纵是心里不大高兴,也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父亲也知道卢尚书的性子,最是执正,喜欢的是那种斯文谦逊的年轻人。”
方老一笑,&1dquo;这就是卢尚书不能为辅的原因哪。”
方大老爷洗耳恭听,方老却未再多言卢尚书之事,问,&1dquo;依你看,阿凤这科如何?”
方大老爷道,&1dquo;儿子自然是盼着秦师弟能有所获的,不过,秦师弟的文章,儿子也看过。说句公允话,便是在举人里,亦不算特别出众。卢尚书的话,出自公心。但,儿子想着,父亲您对秦师弟一向喜爱,想来,秦师弟有些儿子不知道的好处。”
方老笑,&1dquo;狡猾。”
方大老爷笑,&1dquo;儿子眼光远不及父亲,父亲看他好,儿子也便看他好。”
方老笑,&1dquo;老大,你仔细着看。”
&1dquo;是。”
秦凤仪初来京城那日夸下海口后,不少人家听闻他这&1dquo;今科状元秦凤仪”的名声,再加上明年便是春闱之年,故而,许多人家还想打听这位&1dquo;今科状元”秦公子来着。
如李钊之妻崔氏娘家襄永侯府,就问起过崔氏。崔氏离娘家近,回娘家也便宜,娘家嫂子就说起秦凤仪来,崔氏道,&1dquo;秦公子去庙里念书了。”
&1dquo;如何去庙里念书?你们府上色色便宜的。”
&1dquo;不只我们府上色色便宜,秦家在藕花街已是置了大宅,他家里也是样样方便。不过,秦公子说,近来觉着文章进境还能有所突破,故而去了庙里。”
娘家嫂子崔大奶奶就打听了,&1dquo;妹妹,这秦公子真如他所说的,今科状元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