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抖了一下。
周行衍盯着她，腮帮子轻微动了动，后槽牙紧紧咬合，摩擦了一下。
真想把面前灯笼直接扯下来扣在这女人脑袋上。
他抬手按了下眉角，泄了气似的，&1dquo;你进去。”
&1dquo;嗯？”向歌没反应过来。
&1dquo;进去等，我把车开过来。”
车子停在之前两人买钢的那个商场那边，周行衍走过去开过来，再回来时他坐在车里往店里瞧，没看见向歌人。
他又下了车，重走进店里，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吧台上，正跟里面煮拉面的老板聊得火热。
手边又是一小壶酒和一份刺身，一边往杯子里倒一边和店老板说，&1dquo;我快点喝完，要不然一会儿可能会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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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衍走过去，居高临下垂眼看着她。
深色木质桌面上阴影打下来，向歌捏着个酒瓶子抬起眼来，看看他，又看看还剩大半盘的刺身，有点舍不得的站起来了，&1dquo;走吧。”
周行衍长指扣在桌沿，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1dquo;吃完吧。”
向歌高兴了，人重坐下，一口清酒一口刺身，吃的美滋滋。
周行衍靠着墙边的位置坐，头侧着，抵着墙面看着她。
眉眼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
向歌说着要重再追他一次，晚上人一送过去，第二天又没声音了。
林染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昨晚向歌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了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刚一休息，周行衍吃完午饭刚回门诊，就被她借着由头堵在门口。
周行衍坐班，林染打着哈欠站在诊疗室门口，一脸疲倦，脸上妆却依旧干净精致，&1dquo;昨天有个病人疼了半宿，折腾死我了。”
周行衍套上白大褂，垂着眼有条不紊系扣子，没搭腔。
疼痛肿胀可以说是骨科外伤病人中最多见的体征了，处理方式也比其他科室干脆有力得多，镇痛方式很多种，也并不麻烦。
林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揉着肩膀苦兮兮地，&1dquo;值班室的床也硬，睡得我浑身疼。”
周行衍走到门口水池，挤了洗手液洗手，&1dquo;还行，我一般不怎么睡。”
林染赶紧道，&1dquo;我也就躺了一会儿，昨晚真的好忙啊，”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问他，&1dquo;昨天你们出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周行衍动作停了一瞬，继续若无其事抬开水龙头把手上泡沫冲掉，&1dquo;没什么。”
&1dquo;诶，周医生。”林染说，&1dquo;你好冷淡啊。”
这次，周行衍终于抬起眼来。
还没说话，视线一侧，看向林染身后。
向歌一颗脑袋从门后伸过来，浅金色的鸭舌帽斜歪着戴，嘴巴里嚼着泡泡糖，腮帮子微动，缓缓吹了个泡泡出来，&1dquo;啵——”的一声，破掉了。
林染也回过头去，一愣。
向歌把破掉的泡泡重咬进嘴巴里，挑着眼笑，&1dquo;林医生，你不上班吗？”
林染警惕说，&1dquo;向小姐公司好像也挺仁慈的，又来看病？”
&1dquo;是啊。”向歌完全不意外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舔了下牙膛，&1dquo;感冒了，来看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