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衍一怔，手指无意识松了松。
向歌抽回手，转身进了房间。
客厅茶几上，削皮切好的水果一块一块，漂亮整齐的堆在小盘子里，厨房里火还开着，里面咕嘟咕嘟小火煮着什么东西，有淡淡香甜的味道飘过来。
周行衍走到她房间门口，里面一片寂静，悄无声息。
他站了良久，无声离开。
清晨五点，日光冰冷，向歌拖着箱子打开房门走出来，一抬眼定住。
周行衍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白色的上衣衬得他肤色近乎苍白，黑眼深浓，安安静静坐在餐厅椅子里看着她。
向歌没说话。
周行衍先开口，他嗓子干，声线又低又沙：&1dquo;去哪？”
向歌没说话，近乎固执地看着他。
良久。
&1dquo;我送你。”
他妥协了。
向歌没回家，她去了夏唯家。
夏唯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满世界的跑，向歌人到的时候她刚下飞机到家，时差还没倒过来，正困着，开门一见到门口的向歌，就愣住了。
再看见她身后的周行衍，什么时差什么瞌睡虫全都跑了个无影无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眨眨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1dquo;诶”了一声：&1dquo;怎么回事儿啊这？”
向歌没说话，提着箱子就进去了。
剩下夏唯站在门口和周行衍面面相觑。
两个人默默无言对视五秒，夏唯用眼神表示疑问，周行衍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抿着唇说，&1dquo;我过两天来接她。”
夏唯挑起眉来。
男人顿了顿，从捏出手机来递过去，&1dquo;方便留个电话吗？”
夏唯看着男人纸片儿似的苍白脸色，没太犹豫，直接接过来打了一串自己的号码上去，拨号，递还给他。
周行衍点点头，又缓缓地，小幅度倾了倾身子：&1dquo;那麻烦了。”
夏唯看着他转身走，上了电梯，才关上门。
一进屋，就看见向歌人靠进沙里，闭着眼。
夏唯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了，微微倾着身，打量她眼下的黑眼圈。
&1dquo;小鸽子，你这个黑眼圈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向歌闭着眼，没反应。
&1dquo;刚刚我看你那个医生小哥哥也是，那个脸白的，一点血色儿都没有啊，跟营养不良似的。”
夏唯故意&1dquo;啧啧”两声，&1dquo;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一起节食熬夜修仙啊。”
这次，向歌睁开眼来。
夏唯身子倚靠进沙里：&1dquo;鸽儿，有没有故事给姐姐讲啊。”
向歌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突然说：&1dquo;我做错了。”
&1dquo;我自作多情了。”
&1dquo;什么？”夏唯没听懂。
&1dquo;我以为的事情，全都是错的。”
&1dquo;我本来以为可以的，结果其实全都不行，我太自不量力了。”
&1dquo;夏夏。”
夏唯看着她，应了一声。
&1dquo;我接了部电影。”向歌缓慢说，&1dquo;但是不行，我演不了。”
&1dquo;好难啊。”
&1dquo;真的太难了。”
夏唯没说话。
却总觉得，她说的好像不止是电影。
*
向歌暂时住下，夏唯刚好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出差的任务，刚好可以一直留在本地。
她去上班的时间，向歌就安安静静自己在家里看剧本，一看可以看一整天。
一周过去，夏唯敏感的现，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沉入水底，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向歌越来越孤僻沉默，越来越小心，偶尔会出现那种谨慎瑟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