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衍全当没看见，手机塞回口袋回了房间。
人进去，后院纸门另一端的水声已经停了，门口他放着的浴衣也没有了，看样子应该是出来了。
周行衍犹豫片刻，往里间的卧室走。
门拉开，里面藤编地灯光线昏黄温暖，榻榻米上被褥已经铺好了，向歌盖着被子，人靠着墙边坐在上面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他进来，她一把掀开了，扑腾着站起来，跑过去看着他：&1dquo;你去哪了。”
她问的有点急，语气很冲。
周行衍微愣了下。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有浅淡凉意，向歌因为刚刚泡好温泉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脸蛋也终于有了点血色，微微泛红。
浴衣虽然穿法上已经比和服要简化太多，但是也还是有穿法讲究，她显然不会，就随意套在了身上，穿的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得也有点丑。
向歌抬着眼睫，黑眼固执盯着他，又问了一遍：&1dquo;我一出来你就不见了，你去哪了？”
周行衍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微微弯下腰去，抬手，指尖捏着她腰间的宽腰带，抽开。
安静的环境里，布料轻微摩擦声，薄薄的浅色衣料随着他的动作略微散开了一点，衣边儿软软搭下来。
向歌没动，垂下眼去看他。
周行衍帮她整了下浴衣，捏着她腰间带子，双臂从后面开始，一寸寸捋平，环着她的腰绕过来，声音低淡，&1dquo;我去问了女孩子的浴衣要怎么穿。”他低垂着头帮她重绑，&1dquo;你这个被你绑的，有点丑。”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隔着薄薄的布料，时不时就碰到她腹部，带着凉意，痒痒的，让人突然有点不自在。
周行衍弄好抬手，人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她：&1dquo;好了。”
向歌垂眸，捏着身上的浴衣前襟衣料，扬起眼来看他：&1dquo;我刚刚看了，柜子里面只有一床被子。”
周行衍沉默了片刻，&1dquo;啊”了一声，&1dquo;是吗。”
&1dquo;所以你睡外面吗？”她慢吞吞地说：&1dquo;女孩子只能跟男朋友盖一张被子。”
周行衍低低笑了一声，气音听起来又短又轻，&1dquo;你这句话的熟练度还挺高，所以呢？”
向歌一愣：&1dquo;所以什么？”
&1dquo;所以我是要出去睡吗？”
两个人旅行，异国他乡，温泉旅馆，充满和式风情的榻榻米卧室。
每一个元素看起来好像都充满了某种暧昧的暗示。
他问的倒是自然得很，语气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向歌听着，却下意识往后蹭了小半步，脸上不自觉开始有点烫，红着耳根，&1dquo;&he11ip;&he11ip;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周行衍仿佛没察觉，淡定的点点头，抬手在她顶抓了抓，转身就要出去。
向歌&1dquo;诶”了一声，下意识就往前一步，身体在意识之前率先动了，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周行衍脚步停住了，回过头来。
向歌迟疑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垂下头去。
光线透过藤编地灯稀稀渗透出来，让她长长的眼睫看起来毛绒绒的，像把小扇子，一下一下颤，有点挠人。
她抿了抿唇，停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声说，&1dquo;其实也可以。”
周行衍人一僵，指尖微抬，看着她没说话。
向歌咬了咬下唇，重复了一遍，声音小小的：&1dquo;一起也可以的。”
周行衍仿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清晰跳动着。
他垂下眼，看见她抓着他袖口的指尖紧了紧，低叹了口气：&1dquo;我去洗澡。”
向歌人缩了下，&1dquo;哦”了声，动作很慢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