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衍垂着眼，唇边无意识的弯起。
起居室里安静无声，气氛柔软，苏静年手落在向歌头上，摸了摸她柔软的丝：&1dquo;歌儿最后一次走的时候，我们吵了一架。”
周行衍听着，没说话。
&1dquo;她那时候大学毕业，我要她留在法国，她不肯。”
苏静年垂眼：&1dquo;我刚把她接到身边来的时候，她其实就过得不开心，我那段时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弄画展，整天整天待在画室里，虽然是接了她过来，可是也并没有太关注过她的情绪，只是觉得，把孩子带过来了就行了，她在我身边长大，在我身边读书，毕业，工作，然后我会帮她挑一个很好的男人，帮她规划最好的人生。”
&1dquo;她一直很乖，直到后来，她跟我说想回国去读大学，我怎么说都没用，她性子和她爸一样，脾气倔，说什么都要回去，我气得没去送她，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后来她毕业了，我要她留在法国，她还是不肯。那是第二次她不听我的，她说，她丢了东西，要回去找回来。”苏静年笑了笑，&1dquo;我当时怎么没听懂呢。”
&1dquo;我和她爸爸分开的时候，我没带着她自己就走了，她哭着求我带她走的时候我还是自己走了，我当时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我没有钱，也没有独自养育一个孩子长大的能力，不是我不带她，是我没办法，现在想想，其实我只是自私而已，只是比起孩子，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
&1dquo;我的歌儿没能遇到负责任的父母，从小到大都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和她爸爸都对不起她，”苏静年抬起头来，看着周行衍眼圈红，有晶莹的泪水含在眼眶，&1dquo;你以后能对我们向歌好吗，你能保证一直陪着她，爱护她，让她永远不受委屈，永远不受到伤害，把你全部的爱都给她吗。”
周行衍抬起眼来，唇线抿着。
他低低嗯了一声。
声音放的很轻，却仿佛又带着沉沉的重量：&1dquo;我的命都给她。”
第63章不快乐
直到苏静年走了，向歌才睁开眼来。
脑袋下面的枕头换了个人，她枕着周行衍的腿，自下而上看他。
男人垂着眼，刚好也在看她。
向歌眨眨眼，眼眶红，撑着沙慢吞吞地爬起来，坐在上面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好一会儿，谁都都没说话，半晌，周行衍先开口：&1dquo;什么时候醒的？”
&1dquo;刚醒。”向歌哑着嗓子答。
她眼角湿湿润润的，侧脸因为刚刚躺着睡的原因，压了一条浅浅的红印子。
周行衍唇角勾起，抬指摸了摸那一条浅浅的红色印痕：&1dquo;压成小花猫了。”
向歌没说话，睫毛扑闪扑闪的，水汽顺着眼角往外渗了一点点。
她突然动了，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手臂环着他腰，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沙沙的：&1dquo;行行&he11ip;&he11ip;”
周行衍抬臂抱住她：&1dquo;醒了就去洗澡，上去睡。”
向歌抱着他腰的手紧了紧，脑袋死死埋进去：&1dquo;我不想起来，你抱我上去。”
周行衍温柔的揉了揉她头：&1dquo;那你就在这儿睡吧，我自己上去了。”
&1dquo;&he11ip;&he11ip;”
向歌人一顿，头抬起来了，一脸复杂地看着他：&1dquo;周行衍，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周行衍垂眼，表情没什么变化：&1dquo;嗯，我刚刚怎么说的。”
向歌看了他三秒，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一塌：&1dquo;我起。”
她缓慢地蹭下沙，刚踩上拖鞋站起来，忽然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