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出,顾盼就第一时间来了短信,表明这件事她可没掺和,不想和疯子挂上有关系的钩,她还想老老实实拍戏,不想惹那么多是非,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倪想坎坷一点,别那么一帆风顺,要是能和余宋分手就更好了,但眼瞧着他们俩这么好,估计可能性不大,索性就死心了。
这也许就是倪想即便避讳,却从来不讨厌顾盼的原因,她虽然有时候任性固执了一点,但本性不坏,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眼,做不出彻底的坏事。
滴得一声,电梯到达了她要去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有护士和来看病人的人等在外面。倪想戴着口罩,也没看他们,径直走出了电梯,朝短信里顾盼提供的病房号走去。
越靠近那里,倪想的心情就越平静,要是说上楼之前还有点焦躁的话,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甚至于,哪怕何如墨当着她的面承认那些事都是他安排的,是他让大宽那么布的,不管他们怎么招架,后面他都有后招,目的就是要让倪想身败名裂,除非跪下来求他,否则绝对不会缓和这件事,即便是这样,倪想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了。她心里面,对于曾经那段还算不错的恋情,已经一点记忆都没了。
她走得不慢,很快就到了何如墨应该在的病房门口,时间已经不短了,他一直在住院的话,那伤势还真是有点重。
然而,当倪想打开病房门之后,看见的却只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病房,里面一点有病人在住的痕迹都没有。
在从门里出来,看看门上的卡片,已经被换掉了,目前这间病房,处于无人居住的情况。那也就代表着,何如墨出院了,他不在这里。
倪想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慢慢转头看着医院走廊上的窗户,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她走过去,轻轻推开窗扇,伸出手接了一会,凉凉的雪花落在她温暖的手上,稍纵即化,倪想垂眼看了一眼,淡淡一笑,甩了一下手,抄进口袋,如来时一样平静地离开了。
楼下。
余宋以为倪想至少要在楼上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蒙上了毯子准备在车上休息一会。这一路他们一直赶着行程,他都没好好休息。
哪料到,他刚闭上眼睛,车门就被人拉开了,他稍稍拉开毯子,露出半张脸,眯眼瞧着上车的女孩,微皱眉头道:&1dquo;这么快?”
&1dquo;他出院了,不在这里。”倪想快回答,说完话就搓了搓手,有点冷。
她才刚离开余宋一会,就觉得浑身冷,见到他干脆直接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而余宋身上&he11ip;&he11ip;那是真的温暖,肌肤触感也特别好,顺滑又有弧度,倪想这一摸,余宋本来慵懒散漫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皱着的眉头也更紧了,浑身都抖了一下,半晌才抿着唇吐出一个字:&1dquo;凉。”
倪想偷笑了一下,倾身在他耳边小声说:&1dquo;一会就好了,你身上真暖和。”
余宋皱皱眉,终究是没舍得把她的手拿不出去,因为真是挺凉的。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会攥着她的手,让她暖暖和和的,怎么走了一会儿,就凉成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还真是离不开他了。
余宋这时候,脑子就只想着这么一件事。
倪想当时也在想,她对余宋是越来越依赖了,大约时间再长一点,就会彻底离不开他了。这样的感情本该让她这样胆小的人感到害怕和畏怯,害怕今后如果真的失去余宋自己要怎么承受。可她其实并没这样的情绪,好的爱情应该就是这样吧,她既会让你沉醉其中,也不会让你因为它的好而感到害怕。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倪想刚来医院,何如墨就听到消息了。
他早就猜到了,倪想回到江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他,确认那件事是不是他让大宽做的。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只是需要最后确认一下,他不想去因为这些再和倪想争吵,既然已经决定毁掉,那就不要再见面了,否则的话,看她因此伤心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忍心继续下去。
&1dquo;何先生。”大宽这会儿就在何如墨身边,他眼圈红肿,神情萎靡,这段时间显然过得不太好。
听见他说话,何如墨就转头看向他,笑得很温和地说:&1dquo;怎么了大宽,有什么事吗?”
大宽有些畏惧地立在一边,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1dquo;您能不再继续了吗?事情已经出去了,大家已经对此有议论了,不管怎么样,倪想肯定也接受到教训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做接下来的事了吧。”
何如墨看着大宽,好像看个笑话一样,等大宽硬着头皮说完所有的话,他倏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1dquo;大宽,你也不年轻了,怎么还是那么异想天开?你觉得做到这一步还能收手吗?你觉得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么?我这个人,喜欢她的时候事事都会为她好的,可惜她不要我,那我也不能让自己白白被抛弃,总得讨回来点什么吧?”
大宽着急,还想求情,可何如墨根本不把他当人看,说完话就冷淡地转身走出了房间。不多时,屋子外面传出上锁的声音,大宽几乎崩溃地倒在沙上,这个地方,他已经被关了太久。恐怕不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何如墨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
肩膀不断颤抖,大宽无声地哭,一个男人被折腾成这样,未来还要怎么样,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也想过和倪想联系求助,可已经做出伤害她事情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找他求助呢?她现在是跟何如墨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没办法独自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