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说了声好。
&1dquo;对了。”周正叮嘱卢召田,&1dquo;一两半的银子,回头记得给我。”
卢召田顶着一张被抓花了的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1dquo;还有背篓。”周正继续叮嘱,&1dquo;小玉家里没几个背篓,你们用完了也要一并还回来,我一起拿给小玉。”
卢召田不吭声了。
以前他们家被别人借这样借那样的时候,都没见周正这么斤斤计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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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夫妻俩后,周正又驱散了剩下看热闹的人。
一晚上生了这么多事,身为里长的周正已是身心疲惫,这会儿只想快点把宋殊禹的最后一件事办完,再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觉。
他的小儿子把该带来的东西都带来了,为了让宋殊禹方便出行,他媳妇还临时为宋殊禹收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包袱出来,分别装着药包、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周正拿了件外衣出来帮宋殊禹穿上。
衣服穿在宋殊禹身上有些显小,好在只是衣服的长度和袖子短了些,拉一拉还是能穿上的。
能被周正拿出来送人的衣服,自然不是用太好的料子做成的衣服,尽管做衣服的料子也不至于太差,可当初穿在周正就是没那么好看,衣服宽松,肩膀下垮,仿佛在偷穿别人的衣服似的。
因此周正穿了两三次就压箱底了。
谁知有朝一日这件衣服能在宋殊禹身上挥作用。
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衫硬是被宋殊禹穿出了高级货的感觉。
周正一边上下打量宋殊禹一边咋舌:&1dquo;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这么一打扮,当真和县上那些贵公子没什么区别了。”
宋殊禹站在原地,身上挂着三个包袱,任由周正围着他打转。
其实这件衣服穿得他很不舒服,由于他伤口包着布,不便穿内衬,衣服直接贴在了皮肤上,粗粝的表面摩擦他的皮肤,有些痒,也有些疼。
虽然这些痒和疼对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但是断断续续且无穷无尽。
就像他躺了几天的那张床一样,让他浑身不适,除了伤口的疼痛外,还有过敏产生的红疹不断折磨着他。
不过他惯会忍耐,并未在脸上表现出分毫。
周正欣赏完后,便和小儿子一起踩着夜色把宋殊禹送上玉潭村去往桐溪县的路。
柳玉目送他们离开,关上院门,这栋小屋也彻底安静下来了。
他回到卧房,本想把沾满血水的床单被褥更换一下,可看着空荡荡的床面,不知为何居然有一时半会儿的不适应。
这几天下来,男人一直躺在这张床上,只要他踏进卧房就能瞧见男人的身影,后来男人醒了,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现在男人一走,留下来的只有被血水弄脏的床单被褥以及飘荡在空气里的血腥味了。
柳玉在床边呆站了一会儿,从那股奇怪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后,才开始动手收拾床铺。
他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把崭的床单被褥换上了,换下来的则团成一团放到堂屋的角落,准备明早拿去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