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把碎布拿出去扔了，又收好了盆子和帕子。
等他回到卧房，宋殊禹还坐在床边走神。
&1dquo;臻大哥。”柳玉站在床边，切换到了小心翼翼的态度，&1dquo;你睡外边还是里边?”
宋殊禹陡然回神，回头看他。
柳玉赶紧解释：&1dquo;之前我想过在外面打地铺，那时家里还有一床被褥，正好能用，可现在我把被褥铺床上了，想打地铺也没被褥用了。”
声音越来越弱。
说完，他攥紧手指，眼巴巴地望着宋殊禹。
宋殊禹回头看了眼身下的床。
不是很大。
睡一人刚好，睡两人挤了。
不过这张床是柳玉的床，别说柳玉让他选择睡外边还是里边了，就算柳玉让他睡地上，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1dquo;我睡外边吧。”宋殊禹回答。
柳玉道了声好，立即脱掉鞋袜往床里边爬去。
不一会儿，他就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了，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口上，身体打得直，整个人宛若一根木头。
床里面靠着墙壁，为了给宋殊禹腾出更多的位置，柳玉尽量把身体往墙壁上贴。
想着屋里多了一个人，柳玉上床前没有吹灭油灯，此时接近五更天，柳玉忙碌了一天却没睡多久，他刚闭上眼，就感觉困意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1dquo;甄大哥，我好困&he11ip;&he11ip;”柳玉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念道，&1dquo;你要有事直接喊我，我先睡一会儿&he11ip;&he11ip;”
话音未落，柳玉没了意识。
躺在旁边同样没怎么合过眼的宋殊禹却睡不着。
伤口疼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旁边睡着一个人。
只要他的手臂稍微一动，就能碰到柳玉的身体。
陌生的触感让他心里极度不适，只能尽量把身体往外挪了挪。
耳边响起柳玉均匀的呼吸声。
柳玉的睡相很好，睡前是什么动作，睡后便保持着什么动作，像只小猫一样只占据一块小小地盘。
可他依然难受。
为睡在这张不大的床上难受，也为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同床共枕难受。
这种难受仿佛刻在他的骨子里面，让他的身体本能地产生排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