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如今还未临近年关,老先生就这么等不及地急匆匆回来了,旁人看了是觉得老先生关心晚辈,不远千里赶回来为晚辈庆祝生辰,可我看着怎么觉得老先生是为了别人而来?”
宋殊禹的语气不咸不淡,神情平静得仿佛在讨论今儿天气的好与坏,只是这些话听进钱永丰的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钱永丰瞳孔一震,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浮出某些危险的想法。
这个人在说什么?
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那些藏着掖着的花花肠子连邵文鸿都不曾察觉,却就这么暴露在了这个人的言语之间!
见宋殊禹还要开口,钱永丰着急地咳嗽了一声,他对一旁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待随从们上前将其余人隔开后,他对宋殊禹比了个手势:&1dquo;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殊禹还没回答,衣服便被人拽了一下。
回头看去,柳玉正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伸出的手紧紧扯着他的衣角:&1dquo;甄大哥,别去了,我们还是走吧。”
宋殊禹安静地看了柳玉一会儿,忽然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和方才对钱永丰的笑比起来,他这会儿的笑自然多了,不再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1dquo;你去普济医馆里面等我。”他拉起柳玉的手,很轻地捏了捏柳玉的手指,&1dquo;我很快回来。”
柳玉垂眸看向宋殊禹拉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很大,几乎把他的手包了起来。
慢慢地,他的呼吸变缓,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稳了下来。
&1dquo;好。”他说,&1dquo;我等你回来。”
旁边的邵文鸿看到这一幕,牙都快酸掉了,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之前他光顾着看柳玉去了,没注意到柳玉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碍眼的家伙,挺高、挺帅、挺有气质,就是身上穿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粗衣烂布。
上衣和裤腿都明显短了一截。
他们卲府里最低贱的下人都不会拿这么差的料子做衣服!
邵文鸿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被这样的人给唬住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三表伯在这儿,他再气也只能忍着。
结果就是越想越气,气得一张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脑袋直冒烟儿。
另一边,宋殊禹压根没把邵文鸿放在眼里,他跟着钱永丰来到邵氏医馆的里屋,钱永丰对这里很熟,端着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进屋便让宋殊禹坐下,随即倒了杯茶送过去。
宋殊禹没看眼前的茶水,目光始终跟随钱永丰而动。
钱永丰在宋殊禹对面落座,他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喝,只用拇指摩擦着茶杯表面,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宋殊禹。
这里没有其他人,宋殊禹便不打算再打谜语,他开门见山地说:&1dquo;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路过此地不小心受了伤,才被附近村落的村民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