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海棠映着她那张疏离的脸,居然也生动几分。
&1dquo;皇叔有事?”祁太安盯着苏玉手中的那枝海棠花,有了微末猜测。
直勾勾的眼神都快把花吞了,苏玉将花放进清晓找过来的瓶子里,她冷淡的声音一针见血:&1dquo;陛下,奴婢怀中抱着的不是皇夫。”
如此直白,直白到让祁太安都难得地噎了一下,狡辩道:&1dquo;朕没有,朕不是。”
苏玉继续输出:&1dquo;奴婢什么也没说。”
祁太安:&1dquo;&he11ip;&he11ip;”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另外问道:&1dquo;来干什么?”
&1dquo;皇夫亲自剪了这一枝海棠花,让奴婢来交给陛下。”苏玉咬准亲自两字。
祁太安果然高兴起来,连忙追问:&1dquo;真的?”
&1dquo;真的。”
从此天子的口袋里又多了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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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午时,祁太安一如既往地从长乐宫过来到未央宫里,同祁晏一起用饭,桌上多了不少时令菜,席间只能听得见碗筷碰撞的声音,往日都是祁太安说一句,祁晏回一句,现今祁太安不说话,席间自然是寂静无声。
祁晏偷偷撇过去瞧上一眼,祁太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放在汤匙上却迟迟不动。
&1dquo;陛下,汤快凉了。”
祁晏鲜少与祁太安主动攀谈,明明他们之间说的话不算少,到了此刻,祁晏主动开口,倒还显得生疏。
祁太安回神,一旁的苏玉已经为祁太安另外盛了一碗汤,那汤往上冒着热气,汤色如碧玉,四月里的莴笋最是鲜美,做成的汤也不跟其他的一样,清清爽爽的,无论谢家如何,送进来的这个厨子倒是会办事。
&1dquo;陛下,是出了什么事吗?”祁晏问了一句。
未央宫像是这皇宫中的世外桃源,宫内美池好花都有,于廊上听风雨,于人间看四月,除了祁太安亲自属意的人,旁的人,纵使是顾昭然,亦或是其他有诰命在身的夫郎,都不能踏入未央宫半步。
未央宫的人是祁晏住进来之后换过了的,先前里面掺杂了几个顾昭然留下来的人,如今这未央宫上上下下都是苏玉手底下的人,只要苏玉一声嘱咐,他们的嘴自然会封的严严实实的。
未央宫中只知哪些花开得最好,从不议论旁的事。
现今朝廷上是个什么动静,祁晏一无所知。
他自然也就不知道,即使他跟祁太安已经成亲两月有余,外面仍旧风言风语不断,明明都快要烟消云散了,祁太安大张旗鼓地迎娶祁晏已经足够说明天子的心意,但流言却在一夜之间又忽然起来,祁太安不蠢,这其中必然是有人授意。
这几日祁晏吩咐苏玉往长乐宫送花从未断绝,祁太安心上欢喜,那些花都是祁晏一枝一枝亲自挑好的,也是他亲自剪下来的,每一枝都是开得最好的。
除了让苏玉送花来,祁晏再没有说过什么旁的话,可祁太安还是能够感受到,皇叔的那些心意早就跟着那些花一起送给了她。
假以时日,她总能等到皇叔说一句喜欢她。
谁也没有明说,即使是中间隔着若有若无的纱帐,雷池依旧在,但祁太安仍旧对如今她与皇叔的相处满意。
细水长流,终将汇成汹涌情意的大海,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太脆弱了,不止是这份感情脆弱,皇叔的心更加脆弱,倘若那些有心人说的话传到皇叔的耳朵里,背德本就是皇叔心里的一根刺,如今那根刺只是被皇叔刻意忽视了,悄悄地隐去,并没有消失。
倘若刺扎得太深,即使是祁太安也无计可施。
祁太安的手握成拳头,那些人这回学乖了,隐匿在人群里,将火苗洒下就跑,导致即使是清晓把暗碟派出去,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打眼的事情当其冲必定是沈家,先前那些谣言就是从沈家出去的。
可是谁想要借助这阵风获益?
不是沈家,是谢家,是被祁太安三言两语就落了的谢一水。
顾昭然因为祈阳的事情不敢有半句不满,黎问巴不得她跟世家斗起来,沈岁复的折子祁太安又不看,谢家四处碰壁之下,剑走偏锋,出此下策。
她祁太安不止娶自己的皇叔,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要将忠臣一贬再贬,风言风语只要点燃,就不会善罢甘休,祁太安割舍不下祁晏,那就只能把谢一水召回来,以安民心。
谢家无计可施,要用百姓来压祁太安,祁太安想,那好,她就一报还一报。
上辈子祁太安没这么早动世家,她当时想着养精蓄锐,她又是借助世家的势力上来的,自然一味稳着他们,直到把他们放得太高,他们终于摔下来。
祁太安花了两年,对外稳着自己仁君的名头,对内雷霆收拾世家,她当时只觉得来日方长,很有耐心,也喜欢熬着敌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朝夕祸福,转瞬即逝,在死亡面前,她是天子又如何,也不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