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臣妾委屈啊,苏贵妃眼见着陛下日日来臣妾宫里,生了嫉妒,把臣妾好一顿磋磨啊!”
泪珠子滴到李长颜手上,李长颜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却被眼尖的赵贵妃看到,登时哭得更加伤心:“皇姐嫌弃臣妾,臣妾,臣妾不活了。”
李长颜一阵心累,心道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啊,无赖的样子都快赶上自己妤儿了。
瞧着赵怀柔这架势,知道自家皇弟今日怕是没心思听她在这儿哭诉了。
辞别了李长隆,回了自己府里。
这厢,宋妤正窝在自己屋里乐呵呢,想着如今母亲去退婚事,她也不用担心了。
她本想着那日去找裴砚,将这沈戍激一激,他便自动去退婚了,可没成想,这沈戍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竟直接给了她两脚,将她额上还磕出了血,那古怪脾性活跟那听不懂人话的疯狗似的。
不过还好,她报复回去了,依着正常男子的想法,该是自家母亲不去求着舅舅退婚,她将沈戍磋磨成那般,他自己也会主动去请旨了。
白霜瞧见李长颜回来了,登时腿儿上抹了油一般慌慌张张直往宋妤屋里冲。
这厢,宋妤瞧着白霜这慌忙的劲头,还不待白霜说什么,直跑得比白霜还快些,风风火火出了门,连鞋子也直穿反了去。
待跑到李长颜面前,才觉脚上不对劲,低头一看,正要换回来。
却是李长颜先笑了起来:“我的妤儿啊,你可怎么办啊,连鞋子都能穿反了去,将来去了沈府,不得被沈戍一巴掌拍死了。”
越想越伤心,李长颜抹了抹泪,又将宋妤一把扯到了自己怀里。
她的好皇弟,分明就是不想给妤儿退婚,才喊了赵贵妃来烦她。
她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安那老东西,真真是个贼的,比那地洞里的老鼠还要贼上几分。
如今直觉得男人都是混球,连没了把的也是,都是一堆混球。
宋妤也瞧见了自家母亲哭得这伤心劲儿,心里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定是自己那混球舅舅不同意收回赐婚的旨意。
心里又骂起李长隆来,自家这好舅舅,成日里就知道惹娘亲哭鼻子。
转眼又想到她穿反鞋这个事,这可真是个误会啊,她怎么会被沈戍一巴掌拍死呢,昨日里她才戏弄了沈戍,将他磋磨成那般。
登时想着好好安慰自家娘亲一番。
“娘,那沈戍不可怕,孩儿有的是法子治他。”
李长颜听了,却只觉得自家女儿在安慰自己,登时眼中的泪点子滴得越汹涌起来。
宫里,李长隆暗自喊了沈戍进宫。
心里回味起来宋妤那小混球儿吃瘪的事儿,越精神起来。
“沈将军不愧是大才,不知上回朕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到底心下还是摸不准沈戍这混球儿的意思,李长隆拿着笔在纸上描描画画,从猜沈戍答应,到不答应。
画到最后,却是一堆点点杂乱无章起来,半点子都不能看。
也不能怪他,他一想到宋妤那混球吃了瘪,心中也实在是乐得不可开交。
那小混球,打小就混得很,干得一堆坏事儿,偏生他皇姐还觉得她是个柔弱的,分明就是个一肚子坏水儿的混东西。
沈戍紧绷着个脸儿,如今是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儿,憋出一句话来:“此事,容臣再考虑考虑。”
到底是想起来宋妤把他剥了皮扔在花楼拍卖,火气还没下去,如今连带着看李长隆也不顺眼了起来。
面儿上不显,心里却是早就将李长隆骂成了筛子。
不要脸的东西,皇家的一个个都是些人精,专门干剥人皮的营生。
一个宋妤剥了他的外皮,让他没了颜面,一个李长隆,要把他这层里子也撕了。
看看干得什么不是人的事儿,给他和宋妤赐了婚,如今又让他把宋妤宰了。
谁人家的好夫君干这天打雷劈的昧良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