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忘了沈戍往他宫里扔的那几颗血淋淋的狗头。
当即喊了陈安,叫了好些侍卫守在身旁,才喊了沈戍进来。
沈戍一进来,便现李长隆抖着个身子,手中拿着笔,强撑着一口气儿问他:“爱卿所谓何事啊?”
纸上一排歪歪扭扭的毛虫,他简直是没眼看。
心底登时冷嗤一声,也瞧不上李长隆来,方才打他的时候倒没见他这般害怕。
还是忘了自己曾给他送过几颗狗头的事,或是觉得把罪责推给了赵怀柔他便能相安无事了?
沈戍到底没多想下去,理了理袍子,便说起了正事。
“前几日里臣的宅子被炸了,陛下可要彻查此事,若那贼人有心,想来将皇宫夷平也非难事。”
李长隆却是又想起了自己在江南的遭遇,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
想起来自己在江南时那丢脸的一幕,直将手上的笔杆子一甩:“彻查,必须彻查。”
沈戍那混球儿虽对他不上心,可那贼人炸了他的宅子,便说明那贼人也想要他的命,他不可能不上心。
当即给了沈戍牌子,让他全权负责此事。
而这厢,沈戍出了宫,却是没有回自己的新宅子,而是直奔着公主府走去。
快到公主府,一个翻身,入了旁边的巷子,直窜到了宋妤屋顶。
一个闪身,将没来得及防备的宋妤压在了床上,从衣襟里掏出一根秃顶鸟的毛,插在了宋妤头上。
语气凉凉:“今晚若是想寻我了,将这鸟毛扔到院子里。”
说罢,也不待做宋妤什么,扬长离去。
此时,宋妤正在屋里捣弄着前些日子余剩下来的硫磺和硝石,玩得不亦乐乎。
瞧着沈戍这狗贼莫名其妙给她来这么一下子,便又扭头就走。
直他这一行为搞得懵了头,回想起来,今日里她才撺掇着自家那好舅舅打了这狗贼板子,他竟然也不计较,没有想捏死自己?
真是离了大谱,莫非那狗贼被打了一顿,坏了脑子?
沈戍一回府里,便喊了黑二去查前沈府被炸的事。
到底想到宋妤今晚就要遭殃,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若不是想到宋妤的情蛊今晚便会作,就依着他的性子,宋妤哭着喊着让皇帝打了他板子,沈戍想,自己非得剥她一层皮才肯罢休。
一旦情蛊作了,今晚必有那不怕死的好受,那时他再报仇也不算晚。
这么想着,又喊了白二来,让他进宫走上一遭,替自己好好看望看望陛下和赵贵妃。
白二是黑二的弟弟,虽功夫差了些,脑子却是好使得很。
眼见着自家主子爷开始使唤自己,牟足了劲头要在自家主子爷面前好好露一露脸。
精挑细选了百十来条老鼠,拿麻袋装了起来。
临近夜晚,李长隆正批着奏折,房梁上突然掉下来几十只老鼠来,黑的,白的,花的,他眼见着缭乱。
老鼠大军们眼见着现成的吃食,当即啃起了奏章来。
李长隆的脸色都绿了,直怒劲儿冲天喊起了陈安:“陈安,侍卫,侍卫……”
整个御书房的人乱作一团。
有慌乱着赶老鼠的侍卫一拳直接捅到了李长隆脸上,李长隆肉眼可见地皱起了眉。
在心里骂起了娘,这种混账事儿,不是宋妤干的就是沈戍干的,两个混球,简直一个赛一个。
且说白二往御书房塞了半袋子老鼠,又跑到了赵怀柔的景仁宫,将剩下的半袋子老鼠尽数从屋顶扔了下去。
登时,整个景仁宫也乱作一团,赵怀柔尖锐的声音大叫着:“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