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会看眼色的,到底一耳朵听出了眼前这姑奶奶在别处受了气,登时眼珠子一转,嚎叫了起来。
“姑奶奶啊,小的冤啊,昨日里一夜没睡,如今打了个小盹儿,便赶上了您来这里,若小的知道您今儿个要来,便是半分盹儿都不敢打的。”
宋妤眼瞧着眼前这软骨头没骨气的样子,登时心里就又生了几分厌恶。
这些个软骨头,一天天的,真是让她厌得慌,前脚有白温涯那软东西,后脚又来了他这么个软东西。
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实在憋闷得慌。
到底走到赵二身边,又摸索起他的胸前。
“神医既是说自己是鬼医的弟子,想来该不是空口无凭,总得有些什么旁的凭证的吧!”
到底手刚探上去,便摸到了一块儿硬牌子,和在江南时那老头子给她的那块该是一模一样。
她如今还记得自己回京时,自家那抠门老头子半分银两没给她,只扔给她一个破木牌子,如今看来,倒不是那老头子只对自己这么抠门。
对小师弟也是一样,到底心中又念叨起来,这小师弟倒还真是个蠢的,自家老头子给的木牌子都能给丢了。
这厢,赵二却是急了,那木牌子是他哄骗了裴家那小病弱公子好久才哄来的,到底如今一张脸儿都黑了:“姑奶奶,那是我的命根子啊,师父他老人家归西之前只留了这么个木牌子,如今您可不能拿了去啊!”
宋妤登时便乐了,这软骨头还真是能扯,他师父身体虽是不好了些,可到底活到百岁是没什么问题的,如今到了这软骨头嘴里,直接归了西。
到底起了心思,逗弄起来:“神医既是说鬼医如今已经归了西,可我得的消息,鬼医大人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赵二一张脸儿登时又白了起来,心里想着眼前这女人怎么会知道鬼医的事,如今江湖上关于鬼医的说法多了去了,有说死了的,有说活的,便是说这鬼医得道成仙这般胡扯的也是不少。
到底心觉眼前这女人就是想诈一诈他,登时一颗提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姑奶奶有所不知,师父他老人家在三年前就已经仙去,如今只剩了我和两个师姐撑着师门。”
宋妤到底挑了眉,又仔仔细细将眼前这胡扯的东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还是没瞧出来,他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抢了她师弟的牌子,还咒他师父早死的。
到底早就将木牌子捏在了手中,便塞到了自己手中。
想着眼前这把软骨头还有旁的用处,没再多苛责他,便提步出了屋子。
这厢,白二眼见着快到晚上,自家主子爷和黑二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又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哥老往花满楼里跑,到底几个闪身便到了花满楼。
这厢,沈戍刚被宋妤往地上摔了一跤,正捏着帕子擦血呢,忽地听见自己屋里的门一响,下一秒,便瞧见白二拎着长了毛的秃顶鸟进来。
到底气血上涌,没忍住又呕了一口血出来。
白二眼见着自家主子这般动静,登时起身便要往沈戍身边凑。
沈戍却是将嘴角一擦,摆了摆手:“黑二呢?怎么没见那蠢脑袋?”
白二这厢也纳闷起来,他以为自家兄长跟主子爷在一处,到底想到自己再多问一句,怕是主子爷又要指着他的脑袋也骂起蠢脑袋来,只埋着头讷讷道:“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