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湘虽觉得不对了些,自家老爷这侍卫,撺掇自己卖田契地契,还是一条龙服务,到底想起来这铺子贺田产左右不是她的,是贺知那老东西的。
再不对劲儿,也不管了去,拽了田二便往福记酒楼里走。
这厢,马红嫣早些便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让自己今儿个拿些银票去福记酒楼走一遭。
如今也是巴巴地往过赶。
到了地方,瞧见田二,当下将那一大把子银票捏了出来,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装起了豪横:“怎么样,这些够了吗?”
陶湘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登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平日里贺知那个老东西说她不会管钱财,丁点子账也不给她,一月里那几个月银少得可怜。
登时直从袖子里急急忙忙往出捏那几张田地契。
自己得了银子,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儿,胭脂铺子,糕点铺子……
活将刚得来的银票又快花了个干净,才有了回府的意思。
而她身后,田二手中提着包包罐罐,小心翼翼。
心里头却是笑开了花儿,果真,能被自家师叔瞧上的人儿,能是什么好心肝儿的货色。
如今他就盼着瞧贺知这老东西和眼前这女人怎么狗咬狗呢!
贺府,眼瞧着贺知那老东西快要醒来,宋妤到底存了心眼子,早早将自己的衣衫扯得凌乱,嘴上的口脂也这儿抹抹,那儿擦擦,弄得一派胡乱。
待陶湘和田二回府时,贺知也从那迷情香中醒了过来。
宋妤也是个演戏的好手,如今蜷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起来,还直把贺知看得心疼起来。
到底回想起来梦中的滋味,伸手便要往宋妤肩头上摸,却被宋妤一巴掌打开了手。
心中想着左右这人已经是他的了,登时又想起搜刮起宋妤身上的钱来,到底将扔在地上的外袍子翻了个底子朝天,也没见半张银票。
登时咸猪手又要往宋妤身上摸去。
“钱呢,那些银票被你藏哪儿了?”
宋妤眼见着那老不要脸的手又要摸过来,登时哭得更加凶狠了。
尖锐的嗓音带着些埋怨:“钱都被你那侍卫拿去了,你还想干什么?”
田二刚回府里,便赶着脚步去了贺知屋里,敲了门进去,眼见着宋妤暗戳戳地朝他挤弄眼睛,登时一颗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女人可是他师叔头一个入了眼的,若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意外,怕是小师叔要直接拿他的命祭了天。
贺知也瞧见了田二进来,回想起来方才宋妤说的话,登时便作了起来。
这狗奴才,居然敢悄摸摸将他的钱都拿了去,拿起床上的枕头便往田二头上摔去:“田二,那钱是不是你拿了?”
“老爷,不是我拿的,是夫人让小的拿的啊,如今,如今那些钱财怕是所剩无几了。”
田二眼见着贺知作起来,是个活眼色的,登时便跪了下去。
巴巴地演起戏来。
贺知如今真是快气炸了,本来想着人财两讫,如今钱竟又落入了自家夫人的口袋,摔了门便往外走。
田二却是觉得这火还是欠些火候,眼瞧着贺知的脚还没迈出屋子去,又火上浇油地补上一句:“老爷,那田产铺面的地契,也让夫人拿去当了。”
只一句,贺知气得差点儿摔倒在地。
摔了门便气势汹汹往陶湘那里去了。
“陶湘,你给我滚出来。”
这厢,陶湘正在屋里涂抹着刚从胭脂铺子买回来的瓶瓶罐罐呢,到底耳朵不是个聋的,一耳朵就听见了贺知那怒火冲天的声响。
也不是个蠢笨的,如今将一张脸儿涂得漂漂亮亮的,出了门,知道贺知是为着卖地契的钱来的,半捏着嗓子撒起了娇:“老爷,那不是人家没钱买胭脂了嘛!”
与此同时,沈戍拖着那副病弱身子,总算是也是从花满楼赶到了贺府。
到底一进府里,就瞧见了宋妤那般像被人蹂躏过的样子。
登时脑子也不管了,活扔得一干二净,直挺挺跑了过去:“不怕死的,你背着我偷人了,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