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得了陛下的旨意,请沈将军去一趟宫里,不知将军现下在何处啊?”
抑扬顿挫的腔调拔高几分,仰起脖子用鼻孔瞧起人来。
倒是有些意外的,这陈公公来府上走了好几回了。
从前那些个日子倒是低眉顺眼的,如今……
倒是稀了大罕。
却是半分不鸟人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白二转了身,收起手上的剑来。
疏离的语气泛着冰碴子。
“可是不巧,将军从府里出去,赶着脚去瞧方才那大动静去了。”
怎瞧不见白二那副比自己还趾高气昂的样子,陈安登时是一肚子越盛起来。
“那便劳烦这位,待沈将军回来了,和人通禀一声,杂家来过一遭。”
起身绕到白二面前,甩了甩手上的拂尘。
白须随风飘扬,掩过白二的下颌。
黑眸中目光一沉,肃杀之气尽露。
薄唇微掀。
“这是自然!”
如今扑了个空,气性也没撒出去半点儿,反倒被白二气了一顿。
走的时候,陈安怎的一个被气得东倒西歪。
却是一回宫里,瞧着李长隆越黑透了的脸色,畏畏缩缩了起来。
低着头,鼻子却是个灵巧好使的,闻着御书房里的味儿越不对劲。
声音也收敛了起来。
“陛下,沈将军他去瞧那大动静去了,奴才没见着。”
李长隆眼见着陈安这个蠢货又没请到沈戍那混球。
却是心里头算了算,这是他第几回让陈安这蠢脑袋去请沈戍了?
一回都没请到,不对,还请到几回。
捏起赵怀柔方才送来的糕点,送到嘴边。
瞧着陈安这老东西,到底是摆了摆手。
不成器,也罢了。
安顿人晚上再走一遭沈府。
却是沈戍到了地方,才现被火器炸了的是江铎那老东西的家。
到底记得前些个年间,这老东西还参过自己一本。
如今心里直拍手叫好起来。
可面儿上是半点子不显。
将江府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遭,才现江府的情形和从前自己府上被炸的情形是一模一样。
心下也给那罪魁祸也狠狠记了一笔黑账。
盘算着待哪日里若真让他将这人逮出来,势必狠狠地磋磨上他一番。
才从福记酒楼出来,宋妤便狠狠打了个喷嚏。
抬脚往花满楼走去,念叨着,莫非是哪个不开眼的骂她?
一瞬间,脑子里掠过好些人的身影,裴淑的,裴砚的,还有沈戍的,几乎是当下,直将沈戍的嫌疑拉到了最大。
那狗蛮驴,一天天的犯疯,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花满楼了。
又想着左右沈戍也是个嘴硬的,中了毒,更是柔弱得很,若真是逃了,自己再把他抓回来便是。
却是想起来还被自己留在贺知给安排的院子里的贺成逸。
回花满楼喊了个人手,直朝着那院子处走去。
与此同时,一大清早儿,贺成风收拾好东西回了贺府。
自己将江府绕了个遍,也没见自己弟弟半个影子。
定是自己那假惺惺的老爹,呵,成日里的……
半句真话也没有。
也是巧了,才抬脚进了府,就瞧见自家那没良心的老东西鬼鬼祟祟地要出门。
登时便一把捏了领子,将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