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手,颇有几分不自在。
心中埋怨起自己来,真是空有一身蛮力气,如今将师妹勒得难受了,丁点子不知道。
又同宋妤待了一阵子,转头回了江府。
她得去瞧瞧,那个老东西到底跟她玩得什么心眼子。
说来也是可笑,如今自己对那老东西还存着几分希冀。
待她彻底看清那老东西虚伪的真面目,回江家这条心也便能死得彻彻底底。
这厢,裴淑回了府,眼见着自家二哥昨日没有盘问她,当下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一大清早儿,正要出门,想着宋妤那混球让她去添一把火,该是要尽快些。
一出门,瞧见自家二哥那审视的眼神儿,登时心里又直打起了鼓。
莫不是自家二哥这反应比寻常人慢得半拍,如今才想起来盘问自己。
当下摸着身子便想从裴砚身下的缝子里钻出去。
怎没瞅见自家妹妹这般鬼精灵样子。
到底人再柔弱,裴砚也是个大男人,手儿一伸,直抓着裴淑的手将人扯进了屋里。
唇角紧绷着,漆黑的眸子里让裴淑瞧不清神色。
“淑淑近几日,忙得很啊!”
登时一身的汗毛直竖了起来,裴淑怎不知,自家二哥这该是要秋后算账了。
自家二哥一般是不脾气的,若真动了气,她小时有幸见过一回,便正是眼前这般样子,直温柔得让人觉不出他是生了气的。
如今脸儿皱成了一团,抬眸睨一眼自家二哥。
瞎话张口就来。
“二哥,淑淑最近出门是频繁了些,那也都是为了给娘亲寻生辰礼啊,再过几日,不就是娘亲的生辰吗?”
又一瞧自家二哥那似信非信的样子,越来了劲儿,能扯多远就直往多远扯:“二哥,你给娘亲备胜生辰礼了吗?”
裴砚如今还真有一瞬被自家妹妹给绕进去了,脑子里直想起来自己该给自家娘备个什么礼。
一瞥裴淑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神色,登时回了神。
合着自家这好妹妹,如今还晓得忽悠起自己来了。
想起来自己去福记酒楼时,听的那一耳朵墙角儿。
自家妹妹可是左口一个宋妤,右口一个宋妤的。
那屋里,却是只有那么个大男人。
心下也不免起了怀疑。
“淑淑啊,说来也是巧,你去福记酒楼那日,你二哥我正在隔壁喝着闷酒。”
裴淑当下便是一个大激灵。
自家二哥这可是好家伙啊,都上演到跟踪狂啊!
她可是不信什么凑巧的事儿,眼见着前几日自家二哥逮着自己就问鬼医徒弟东鬼医徒弟西的,怕是昨日是自己刚出门,自家那贼二哥就跟了上来。
脑子里想起来自己和宋妤的对话来,心觉不妙。
依着宋妤那混球的臭名声,若是真让人知晓了她的下落……
倒实在不是她不相信自家二哥,她是太知道自家二哥那张碎嘴子了,逮着什么事儿也能给人说出去。
若真是跟自家二哥实话实说了去,宋妤那混球怕是直接连条活路也没了。
到底是厚着一张脸皮子,眼不眨脸不红地扯起慌儿来:“二哥啊,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昨日那卖镯子的小厮其实是……”
指尖儿一动,捏了帕子抚上眼角。
圆眸中水光泛滥,鼻尖儿通红一片。
“宋妤那混球临死前寻的给我托话儿的。”
“我跟她那么些年的交情,虽总是吵闹,却是实打实的好闺友,可怜她如今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