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银针入了胸腔,姬弋瞬间咳出些血。
抬脚往后撤了好些距离,才又瞧起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情况来。
抬手拔了扎在自己身上的银针,却是喉间猛地又溢出一口血来。
“你下毒?”
眸光瞥向宋妤,不可置信。
他本想着,这鬼医弟子一介医师,自是没什么本事在身上,自己说些好话儿将人哄来了。
再往后,怎么办,便是由着他来了,可如今……
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眼前这人还是个不好对付的。
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黑影落下,丁奇破窗而入,却瞧见自家阁主安然无恙的。
他还以为自家阁主是有了什么危险呢!
如今,暗自摸了摸鼻头,心下一股尴尬之意悄然而生。
朝着姬弋走去,将人护在身前,却是瞧见了自家阁主嘴角边儿上那丁点子血迹。
转了身,朝着宋妤飞去。
“小贼,我家阁主也敢伤?”
却是宋妤,将裴淑护在了身后,自己悠然落座,捏了茶盏摩挲起来。
她本以为,这天机阁主是什么厉害人物呢。
如今,连她的毒都解不了。
自己方才那银针上还又淬了毒。
毒上加毒。
若是没有个三步两磕头的诚意,她还真是不稀得给他瞧的。
长剑骤然刺近,抬手自袖口摸了两根银针,又射了出去。
一根射在了剑上,挡了招,而另一根……
径直刺进了丁奇胸前。
也是不巧,这回出来,她只带了淬了毒的家伙事儿。
一口血自喉间喷出,丁奇觉了身上的疼意,也往后退了几分。
抬手捏了茶盏,青葱手指绕着杯沿转了一圈儿,把玩起来。
黑色幕篱在沙沙风声中飘曳起舞,青衫外黑袍裹盖。
更显几分肃穆。
“我本无意与阁主为敌,可似乎阁主有意与我为敌呢!”
尾音颤转,捏着茶盏把玩的指尖蓦地一顿,抬眸瞧向了对面的两人。
姬弋和丁奇皆是一颤。
来之前,按着俩人说好的,将这鬼医弟子掳了就走。
可如今瞧着,这法子是半点儿行不通的。
别说是掳人了,便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还明目张胆被人下了毒。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从前只是有风言说这鬼医弟子不好寻。
姬弋并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世人夸大了去。
如今……
该并不是不好寻,该是这寻见的人,也是没那条命去宣扬的。
在这江湖之中,他的路数虽算不上多么高明,还是有些名头的。
而如今,在这人面前落魄到这般狼狈样子。
说出去,该是也不会有人信。
风言中只传了这鬼医弟子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如今瞧着,这制毒的本事也是不浅的。
敛下眸子,朝着宋妤作了个礼。
“是在下的不是,还望神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在下这回。”
安静了许久,瞧着对面的俩人终于是好好说起话儿来。
裴淑的心下却是不平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