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保持和男人最远的距离。
“愣着干什么。”总要有人打破尴尬,寒亭松说:“过来。”
韩子期手上的干燥毛巾攥得更紧了。
简单的两个字,到底被赋予多少暧昧的意味和说不出的驱使。
此时的韩子期早已是非不分、真假难辨,虽然动作极慢,但他还是依言踱步向床的方向移动。
直到穿着短裤的小腿触碰到酒店的床沿,韩子期实在走不动了。
床上的寒亭松撩开被子,起身靠近他。
只有这一瞬,韩子期却只想闭上眼,隔绝诱惑。
所谓的非礼勿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直到手上的毛巾被外力扯住,胳膊随着力的方向前伸,而第二个施力点,直接跳到他的手臂。
寒亭松拉住他,一把将人扯到床上,“过来,坐好。”
韩子期这才慌乱睁开眼,不敢质问他的恶劣行为,就只能保持还算礼貌的姿势,支着胳膊乖乖坐在床边。
寒亭松挪动身子,坐在他身后的位置,抽出他手心的毛巾,盖在头上,“头不擦干就睡觉,很容易生病。”
明明以前跟他打架的时候手上力度那么大,明明每一次打架,都害他没有反抗的机会。但此时按在他头上的手掌却分外轻柔,随着头丝都能感受到男人手掌传来的温度。
嘴上说着头不擦干会生病的人,可他自己的头也没有擦干。
擦得差不多,寒亭松停下来,左手压着床单,身子往前倾,伸着右胳膊,把毛巾随手丢在床头柜上。
寒亭松前倾身体时,却没有回避正前方的障碍,胸膛刚好贴上韩子期的后背。
对方胸膛烫,连着强有力的心跳,从单薄的后背刺入心脏,惹得极度敏感的韩子期临近疯狂。
他卡在原地,一秒不敢动,像是被破启动了应急开关,危险随时会爆。
“睡觉吧。”寒亭松揉了揉他头。
韩子期还没反应过来时,另一位当事人已经盖上被子躺回床上。
他机械性回过身,才意识到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难题。
酒店只有一床被子,寒亭松盖着里侧的那一半,那就意味着,他必须盖另外那一半。
“快进来,愣着什么呢。”寒亭松催促。
韩子期依言盖上被子躺进去,因床体面积不大,两个人挨得近,只要稍微靠里一点,就能贴上对方的身体。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盏暗黄色的夜灯仍在执着坚持。
韩子期从小就被父母培养独自睡觉的习惯,这是他这么多年,头一次和人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