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他的妻子,怎么被那么多人喜欢。
“侯爷,棠棠说的没错。若是侯爷不愿承认与妾身的那段姻缘,就请侯爷与妾身和离。
日后婚丧嫁娶,不再纠缠。”柳望舒说着,福身跪下。
而沈栖棠也赶紧过来,跟她阿娘一起,就跪在沈伯远面前,“侯爷,当初你写婚书的时候……
有江南织造为阿娘作见证,阿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你若不想要阿娘了,就像是旁人和离那样……
干脆的给阿娘,给我一个交代!”
沈伯远想把柳望舒扶起来,但是柳望舒却搂住了沈栖棠,态度有些疏离,“侯爷。”
她也不愿他碰她。
沈老夫人知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沈栖棠又提了婚书,想耍赖不要柳望舒这个儿媳是不可能的。
她就故意道:“望舒啊,那婚书我们沈家当然认。只是如今伯远承袭了爵位,你又是娼妓……
若是说让你当个侯府主母,你也是不敢的,对不对?”
怕沈家的人不帮自己,她特意给族长沈梦龙递了个眼神,那沈梦龙拧着眉,一脸沉色,似是也在想着该怎么说。
她就继续安抚起来,“望舒,你为了沈家吃苦,沈家是感激的!这样,你跟栖棠今日都上族谱。
栖棠是嫡女,而你就是伯远的良妾吧。你是娼妓,能做侯府的良妾就别再想胖的了。”
沈梦龙趁机拿出族谱,对沈老夫人道:“既然如此,我便这样记了。”
他们是想先写好族谱,不给沈栖棠他们拒绝的机会。
“好了好了,这是好事,你们母女都别跪了,快些起来吧。”沈老夫人讲究的是一个快准狠。
沈栖棠咬了咬牙,却先起身,冷冷的开口:
“我阿娘不做妾!我阿娘在侯爷写婚书那日,就已经撕了卖身契,脱离了贱籍!”
沈伯远一怔,心中却恨得不行,他暗骂着贱人,当初说好了全部的银子都给他了,竟然还偷偷存着赎身的钱。
他就说这贱人怎么敢跟他叫板,要嫡妻的名分。
沈老夫人虽然震惊,却笑道:“栖棠啊,你阿娘既然早早的脱离了贱籍,为何还要当娼妓?她这是心甘情愿的让人看不起?”
这话意思就多了。
暗指柳望舒就是下贱就是喜欢卖身?
沈栖棠想着沈老夫人的弦外之音,心中冷笑,站起身子,像个小孩子一般看着众人。
现在她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些人都将她当做孩子,那她就用孩子的方式质问沈伯远。
“侯爷,春风楼的姨姨说,当初我阿娘将积蓄给你,希望你帮她赎身时,是你跪在我阿娘面前,要我阿娘先帮侯府度过难关的!
你同我阿娘说,勋爵世家,平常的吃穿用度都要大量的银子,而且侯府还欠了朝廷两百七十万两。
这些银子不还清,你不敢带我阿娘回去,更不敢让我在京城以侯府嫡女的身份活着。
你说,只要我阿娘继续当花魁,将攒的银子都给你,你补平了亏空,我们一家人就能够在一起了。”
沈栖棠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听得众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沈家宗亲们。
这乐成侯府十三年前是怎样的窘迫,大家都是知道的。
沈伯远甚至借了赌坊的银子周转。
后来他参加科举,突然就像是达了,慢慢的也还清了欠朝廷的银子。
这外人不知情,一直以为沈伯远是靠着自己……
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齐天恒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是最看不上这样花女人钱的男人。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