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靠在柳望舒怀中,对她摇头,轻声道:“阿娘,别让他进来。”
柳望舒也是嫌弃沈伯远脏的,她搂紧了沈栖棠,淡淡的开口:
“侯爷,棠棠今夜与我同住在一屋,她睡了……你再进来不好。”
沈伯远当然听得出来这是柳望舒故意找的借口。
他不明白。
以往他去江南探望这对儿母女,柳望舒都将他供着,就是沈栖棠也会同他亲近。
如今是怎么了?
女儿不愿他靠近,连妻子也对他冷漠疏离?
柳望舒看到门上依旧有沈伯远的影子,便道:
“侯爷,棠棠如今十二岁了,已经不是三两岁的小姑娘,你要知道避嫌。莫要让人说你父不是父,而是……”
禽兽!
沈栖棠心中就想着这样的词。
沈伯远自然也想到了这两个字,他顿时脸色黑如墨。
一个卖身的贱人还敢嘲讽他是禽兽?
好!
以后求着他,他也不会再碰她!
沈伯远赌气便转身走了。
沈栖棠听着那脚步声,紧紧的攥着被子,眸光冰冷。
她知道沈伯远不会只来这一次,只要她阿娘的那个百宝箱在,沈家的人就会一直算计着。
她敢说,哄上两三次沈伯远无法得手,他就会找人抢了。
柳望舒也知道百宝箱在侯府不安全,她轻声问沈栖棠:
“棠棠,阿娘明日将百宝箱送去钱庄,如何?”
沈栖棠则摇头,“阿娘,京城的钱庄大多会卖乐成侯府的面子。”
上一世他们母女也是带着百宝箱来的,她跟阿娘察觉不对时,也是偷偷的将百宝箱存在了离侯府最近的通宝钱庄。
可是后来沈伯远仗着侯爷的身份,到底是压得那掌柜的将他们的百宝箱交出去了。
所以,京城的钱庄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安全的。
她不能再将阿娘攒的东西放在那儿!
柳望舒也明白沈栖棠的担忧,“可我们在京城并无熟识的人,这些东西也不好埋起来。”
提起熟识的人,沈栖棠脑海中自然出现了那块儿玉佩。
今日那玉佩帮她找到了齐天恒这些助力……
所以玉佩的主人定然是个能依靠的。
沈栖棠想,或许他们的百宝箱能交给京兆尹齐大人,让齐大人交给那位帮忙看着。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只是见了一次,沈栖棠就是觉得那位比京城任何一个都要可靠。
“阿娘,这些交给我来处理,可好?”沈栖棠问。
她知道她阿娘定然是不想与外男多接触的,但她可以。
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又有了嫡女的身份,比上一世要方便的多。
柳望舒知道女儿有自己的主意,便没有阻拦。
第二日,府中的小妾来请安,而沈伯远跟沈老夫人也开始交代柳望舒执掌中馈的事。
至于沈栖棠,她不愿跟沈瑶等人接触,就在房里,将百宝箱里的东西装在了两个看着十分普通的布包里。
然后又捡了许多青色的鹅卵石,将鹅卵石全部放在箱子下面。
随即又铺了一层香云纱,再将那个写着婚书的信封放在里面,随意的铺了几条珍珠项链,翡翠珠串,还有银锭子金锭子。
乍一看,还是满满的百宝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