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被柳望舒那个娼妇盯着,儿子还不敢见清欢……母亲放心,清欢对儿子情深义重,不会放下儿子的!”
沈伯远以为,在男女之事上清欢郡主还是离不开他的。
沈老夫人却道:“这一日没有进沈家的门,就一日不安生!伯远,我看你赶紧毁了那娼妇的名声吧。”
只有毁了柳望舒的名声,才能让她从侯府主母的位置上滚下去。
沈伯远其实也有些急了,睿王已经多次让人传话,想跟柳望舒见一见。
可柳望舒就跟那泥鳅一般的滑,天天拿沈栖棠的事搪塞他,让他无法下手。
“母亲,不是儿子不想,只是近日那柳望舒在府中,儿子没有机会让她见外男。”沈伯远头疼道。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在咱们侯府不成,你就想法子让她出府!”
出府?
沈伯远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看着沈老夫人,“或许,母亲能帮儿子一次!”
沈栖棠从书院回来,还未同柳望舒说书院的事,就听说沈老夫人忽然病了。
卫小娘跟二姑娘沈瑾的母亲崔小娘在安宁堂守着。
柳望舒问徐妈妈她是不是也该过去,那徐妈妈含糊其辞的,意思是她去了反倒是不好。
于是,柳望舒就让人给老夫人送了一颗人参,吩咐四月去厨房盯着,伺候老夫人的膳食。
沈老夫人这病来的突然,整个侯府都措手不及。
几乎是所有人都提着精神,这睡也不敢睡,只能等着老夫人醒过来。
丑时三刻,沈老夫人醒了,让柳望舒这些儿媳,加上沈栖棠他们这些孙子孙女的全部过去。
“母亲,一会儿她来,你装的再像一些。”沈伯远怕沈老夫人演得不像,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
沈老夫人握着一个早早染了血的手帕,“放心。”
沈栖棠跟柳望舒是一起来的,四月,七月这几个丫鬟在门外候着。
沈栖棠一进门就看到了沈老夫人躺在床上,徐妈妈扶着她,正在喂她喝参汤。
老夫人只是眼睛微微闭着,但气色其实还不错。
完全不像一个突然病了的人。
沈栖棠跟着柳望舒请安,抬询问:
“老夫人,您现在可好些了?”
沈老夫人将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拿出来,捂着嘴巴狠狠的咳嗽了几声,气若游丝的说: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是梦见了你那苦命的曾祖母,我的婆母了。”
梦见已故的太夫人?
沈栖棠觉得有意思。
上一世她听府中的人说过,这沈老夫人跟她的婆母,也就是那位太夫人关系并不好。
太夫人身子好的时候,常常给沈老夫人立规矩,这沈老夫人都快恨死婆母了。
怎么会突然梦见了?
沈栖棠想,若不是心虚,就是有算计。
沈老夫人将帕子递给了一旁的卫小娘,“我怕是过不了这道坎了。”
卫小娘打开了帕子,看着帕子上的一片眼红,那眼泪比下雨还快,作势就落了下来。
“老夫人,你……你这是吐血了!”卫小娘惊呼。
那崔小娘也是伏在了沈老夫人的床边,哽咽着说:“老夫人,您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您跟我们说说……兴许我们能帮你呢?”
沈老夫人叹息,目光从沈栖棠脸上扫过,接着又落在了柳望舒,说:
“太夫人说她在安康寺的长明灯灭了,责备我并不关心她……你们说,我是不是该跟她一起下去啊。”
沈栖棠唇角勾着冷色,是该一起下去。
但不能这么容易的下去。
有些人不配死的痛快。
沈栖棠一直跪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老夫人。
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