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耽搁,就真让人看见了,我该如何见人?棠棠有我这样的母亲,又该如何自处。”
柳望舒用力推了顾霁寒一把。
果然,男人上了床榻,那说过的话就都忘了。
看她是真气了,顾霁寒想着今日还要上朝,也不好再缠着她了。
他缓缓起身,拿起了衣裳,这就要穿上。
柳望舒怕他太慢了,赶紧凑上去帮他。
顾霁寒身高有九尺,柳望舒要帮他整理衣领,就得踮着脚。
顾霁寒低头看她又圆又白的脚趾踩着地面,有些心疼,遂掐着她的腰,让她跟自己更近了不说。
那一双脚竟然踩在了他的鞋子上。
柳望舒身上还是昨夜的那套鹅黄色里衣。
夏日的里衣都是轻薄的纱,虽然将她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是却遮不住任何。
顾霁寒看的眼眶都热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不是沈伯远也能看到?
想到那日沈伯远宿在她的屋子里,顾霁寒就皱着眉头,面色格外的冰冷寒峭。
他将她死死的搂在怀中,沉声道:
“答应我一件事。”
柳望舒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看着眼前这颀长冷冽的黑影,软软的问:“大人请说。”
顾霁寒道:“不准让他碰你!”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柳望舒想着那夜沈伯远来她屋子里的事,四月定然是禀告了这人,她浅笑道:
“大人,那夜他没碰妾身。妾身屋子里有安神香,他醒不来。”
然而顾霁寒却依旧霸道的说:“即便如此,你也不准他碰你。”
这意思是要她为他守着啊!
柳望舒觉得好笑,哪怕是沈伯远当年,也没有这样的要求。
甚至沈伯远恨不得她多陪一些男人,给沈家换多一些银钱呢。
顾霁寒也不等她点头,他这不是征求她的意思,而是命令。
毕竟是一朝天子,这矜傲霸道是天性。
柳望舒看着他穿好了衣裳,以为他这就要走了,谁知道身子骤然腾空,她竟然被男人抱了起来。
然后就看着人家将她放在了床上,忽然捉住了她的脚腕。
那细白莹润的脚腕上,没一会儿多了一条金色的链子。
链子上有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小金牌子。
金牌正面是个顾字。
而背面则是霁寒二字。
顾,是姓。
霁寒,柳望舒想,大约是他的字。
倒是像他。
柳望舒不懂顾霁寒为何要给他这样一条链子,但她知道她是不能取下来的。
这人胆子如此之大,敢夜探侯府,摸进她的屋子。
那就一定会因为她不戴他给的东西,生出别的事端。
如今,她还没有将沈伯远欠她的都拿回来,还未给女儿争多一些嫁妆,自然不能轻易让沈家人赶出去。
……
沈栖棠醒过来时,就先去给阿娘请安。
只是她阿娘像没睡好,那一双眸子里带着血丝。
她要问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九月过来了。
“姑娘,你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