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如今却是对女子提不起兴趣。母后何必一定要逼着朕找个女子呢!”
若是太后对沈栖棠好些,他大抵不会用这样的法子,那么快的气她。
可如今,心肝女儿受了委屈,他不想用怀柔之策了。
“而且……母后如今不是怀疑朕么。觉得朕对臣子的妻子好,认为朕是色令智昏了……
朕总不能让母后一直给朕扣帽子,毁了朕的名声啊。”顾霁寒挑眉道。
这话一出,太后心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气糊涂了,就脱口而出道:
“哀家宁可你看上柳望舒那样的姬子,强娶臣妻,也不要你选一个男子!”
“母后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朕觉得男子比那花魁好看!世间的女子没有朕心尖儿上的人好。”
顾霁寒说着,又要给太后倒茶。
太后一看他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生气的样子,气得那是心口闷疼。
她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说,顾霁寒都不会收心了,就坐在那儿,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不说话。
一直不说话。
顾霁寒呢,一杯茶递过去后,忽然严肃道:
“母后,朕的事且放一放。您昨日在御花园惩罚一个小姑娘,总要给人家小姑娘交代。”
“哼,那丫头顶撞哀家,哀家不能罚她一罚?况且,哀家不过是让她在御花园跪了一会儿。
她怎就如此娇弱了?哀家看,这都是她那个当娼妓的娘教的!沈伯远也真是糊涂……
找什么人不好,找个娼妓,生出一个小娼妓!”太后心想自己的儿子不能骂,那她就狠狠的骂沈栖棠跟柳望舒来出气。
顾霁寒放下了茶杯,他被训斥无妨,但柳望舒跟沈栖棠不行。
哪怕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该用这样的词形容他心尖儿上的人。
顾霁寒面色冷了下来。
太后看他脸色不好,又道:
“哀家可是深谙宫斗那些手段的,女子们最擅长装柔弱,哀家看得出来。哀家以为,你还是别管那些娼妓……”
顾霁寒的耐心彻底售罄,直接打断了太后,“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况且,母后别忘了……
您十二岁时第一次入宫,也看到宫妃羞辱我外祖母,也为外祖母出头,也被罚跪深宫。
朕成年后,您每每谈及此事,都会同朕说,绝不会像当年那些人一样,磋磨别人的孩子。
可如今……您不仅磋磨那沈栖棠,还一口一个娼妓的辱骂那孩子的母亲……
母后跟那个羞辱过您和外祖母的宫妃有什么两样?朕从未忘过初心,但母后却忘了……”
太后多次教育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如今呢?
如今她羞辱柳望舒的时候,那可是一字一句比当年的宫妃还要恶毒。
太后被儿子的话一噎,哼了两声,“哀家当年跟沈栖棠不同。哀家的出身干干净净……不像是沈栖棠……”
顾霁寒抬起头,然后又倒了一杯茶,但是茶杯却已经被他捏的出现了裂缝:
“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沈栖棠要是能选,她定然是不愿意她母亲被人卖去青楼的!”
太后抿着唇,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你为何突然帮她们说话?怎么,你还是喜欢那花魁?还是喜欢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