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惯了啊,我已经叫麻了,甚至希望他们能点刀】
回到剑林外的悬崖上,聂音之立即从他怀里钻出来,揪着那条小蛟研究。蛟龙在鸿鹄的爪子下到处跑,两只剑灵就如鸡捉虫子似的。
顾绛在旁看了一会儿,回去帷幔内。
因为还要多留几日,聂音之又把这个帷幔架起了,只是她却不怎么进来,帐子里连她的气息都很淡。
顾绛在软榻上躺了片刻,翻来覆去静不下来,他的沉眠是为了缓解天威压力,心静不下来,躺着也没用。
他翻身坐起来,揉揉眉心,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茶几上的所有点心和水果。
最终忍不住从榻上起身,掀开帷幔,“聂音之。”
聂音之闻声回头,见顾绛一手撩着帷幔,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这让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她立即站起身,疑惑道:“怎么了?你又难受了?”
顾绛不答反问:“你等会儿是不是又要打坐修炼?”
“嗯……是啊。”聂音之点头,她是打算入定的,这里灵气充裕,又没有别的事干,正好可以好好修炼。晚上打坐入定,白天练习术法,她觉得自己剑法双修,完全没问题。
也能免于和他过多接触。
顾绛的表情更沉郁了,“你这样努力,是觉得本座打不过朱厌?”
“怎么可能,你天下无敌。”聂音之立即道。
顾绛才不会被她糊弄到,“那你这般夜以继日做什么?怕我护不住你?”
聂音之满脸都是问号,她修炼勤奋一点也有错?魔头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
顾绛沉思片刻,笑了一声,“说的也是。”他没再多说什么,放下手转身往里走去,帷幔重垂下,将他的身影一点点挡住。
聂音之怔怔站了片刻,低头看一眼抓着蛟灵的鸿鹄,将它收回剑中,快步追上去,钻进帐子里,软声道:“你怎么了嘛,睡不着?”
顾绛背对着她,没理她。
聂音之坐到床沿,她以前想哄顾绛就给他喂点血就行了,现在却不能再这样做了。这些血积压在他体内,成了随时都可能被诱的剧毒。
“那我弹琴给你听?我只会弹箜篌哦。”聂音之说着褪去鞋袜,盘坐在榻上,准备从折丹峰书房内取出那把弯如月牙的银色箜篌。
顾绛转身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按到榻上,揽进怀里,“现在不想听。”
聂音之挣扎着想要扭过头看他,又被他更紧地箍住腰,几乎动弹不得,“顾、顾绛……”
“别乱动。”顾绛用一种隐忍的口气说道,“你的血肉对魔的诱惑力变大了,我会忍不住。”
聂音之沉默了会儿:“……我的髻还没松,朱钗硌得疼。”
顾绛闻言松开她,聂音之从他怀里坐起来,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取下头钗,松开髻,又褪了外衫,乖乖地爬回去,躺到他身边。
顾绛这才满意地揽住她,闭上眼睛。
横在腰上的手臂凉凉的,他的体温没有变化,那应该没事吧。
聂音之转头看向顾绛,身边人已经阖上眼睛,所以魔头闹了这么半天,就是想让她陪他睡觉?
【顾·老婆忙于工作被冷落了的深闺怨夫·绛】
【事业和家庭难两全,我们女人真是太难了(狗头)】
【你们不好好当反派,怎么还要妨碍音音好好修炼一统修真界?魔头一点也不体谅音音的辛苦,简直不守男德。】
【整天就知道修炼修炼!聂音之,你多久没有陪咕酱睡觉了,你说说?!】
【为什么要躲着他?】
【直接说老婆抱抱不就行了,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们要开始互相伤害了呢】
【讲真的,魔头落寞地放下帘子时,我心疼了他一秒。】
【聂音之就不该去哄他,呜呜呜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看魔头被虐?】
【封兔子已经麻木辽】
作者有话说:
咕酱:你等会儿是不是又要打坐修炼?你这样努力,是觉得本座打不过朱厌?你这般夜以继日做什么?怕我护不住你?
音音:说人话。
咕酱:陪我睡觉。
第33章
神识里的这一缕剑气是从明霄峰上带来的,确切地说,是从萧灵身上而来。
在萧灵的嫌疑洗清之前,安淮对这缕从她身上而来的剑气半点好感都无,极为防备。
他第一时刻就想要将剑气剥离开,但那道剑光缠人得紧,扒住他就不放。安淮实在没有法子,只能先行将那缕外放的神识隔离开,封入手里一块灵石内。
安淮回衡定峰的路上,那缕剑气忽然剧震,连累得他的神识也开始嗡鸣,就在安淮失神的刹那间,存神识的灵石碎为齑粉,剑气冲入他灵台。
脚下的宗门配剑没来由地折断,安淮从高空直直坠下,要不是过路的一个师兄及时冲过来接住他,安淮可能就要殒命当场了。
灵台里盘旋的剑鸣出长啸,震得他脑子嗡嗡响,从剑气中传来滔天的愤怒和委屈,不断呼唤他,安淮抱住脑袋,疼得头上青筋直跳,“你闭嘴啊!”
那位师兄吓了一跳,“安师弟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安淮瞳孔涣散,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是个熟面孔,他整个人晃了晃,眼前蓦地一黑,被脑海里的剑鸣震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