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蚕丝布料,那都是做几件在重要盛大的场合所穿的衣裳,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一般人还没有资格拥有。
这随意乱动,一来不符合府上的规矩,二来冒犯到了皇家私物,是要严惩不贷的。
【云峥啊,你怎能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若是想要这上等的布料,完全可以主动提出,这下被正主抓住了,我和你父亲的颜面都丢尽了。】
“婆母,这些边角料,好像是制作布偶娃娃剩余下来的。您看,这还有银针。”
夏槿初眼尖的现地上有枚落网之鱼,捡起银针呈至太夫人眼前过目。
“啊!这。这还了得!”
太夫人本就对布偶娃娃敏感,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宋云峥这才不得不道出实情,却故意歪曲了事实,试图为她开脱。
“母亲,澄儿她也是听信谗言,加上最近受了伤不说,还撞坏了脑子,难免会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您若要惩治,儿子愿意替她受罚。”
说着,便扑通跪下,看似在为安苡澄求情,实则是在给母亲施压。
仰仗着自己是宋家的独子,相信母亲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忍心责罚他。
太夫人万万不曾想到,这一切的杰作居然出自安苡澄之手,看来她对宋云峥的感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深厚。
平日里倒是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想不到居然想出了这种龌龊手段,诅咒她们母子俩早死,现在想来真是细思恐极。
“云峥,倘若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就不要再包庇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了。”
太夫人气得脸都绿了,险些昏厥过去,幸得被夏槿初稳稳地搀扶住,痛定思痛。
“我给过安苡澄太多机会了,让她安分守己的做人。既然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举,那我便再也容她不得!”
【云峥,你也别怪母亲心狠,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咎由自取的。】
太夫人转头对柳嬷嬷吩咐下去。
“柳嬷嬷,即日起将她关入小黑屋中,不准给她送吃送喝,违者杖刑二十,逐出府上,永不录用。”
宋云峥一听母亲想活活饿死安苡澄,那以后还如何找人正面同夏槿初抗衡,于是焦急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恳请她高抬贵手。
“母亲,澄儿本意并不坏,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太夫人对他大失所望,心寒的抽回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云峥愤恨地望着夏槿初得意的倩影,攥紧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夏槿初,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迟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夏槿初读取到他的心声,回眸望了他一眼,眼底寒冽的目光犹如数把寒刀,着实令他身躯一颤。
宋云峥,这不过是个开始,前世你欠下的血债,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当日,夏槿初正在木槿苑练字,便听海棠满脸兴奋地闲聊八卦。
“姑娘,果真人不可貌相。侧夫人几乎是被小厮拖进了小黑屋中关了起来,这件事闹得整个府中沸沸扬扬的。大伙都认为这次侧夫人算是彻底激怒了太夫人,只怕凶多吉少了。”
正说着,只见房门被忽地推开,气势汹汹地走来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
夏槿初正专心致志地练字,突然有只手粗暴地夺走了她手中的笔,用力地摔在地上,顿时断成两截,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宋云峥忿然作色道。
“写写写,你倒是有闲情雅致,若是澄儿有何不测,我定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