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银座见面,被一脚打断了他离开的步伐,他尚且可以当做是个巧合,但是在后面,去到这个家伙的家里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些微的异常。
一般人会有在睡梦中感觉到危险,在他开木仓之前躲开的直觉吗?
那是即便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也未必能够达到的程度。
而这个家伙非但躲开了他接连的子弹,甚至第一时间用那种方式制服了他。
而在那奇怪的异能力动之后,原本清晰的明白自己此行目标,受到过非同一般训练的他,却会被那明显与现实相悖的记忆与感情所蒙蔽,一时半会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杀人机会,让对方平白逃了一命不说,甚至下意识开始思考把这个家伙留下当情人的可能。
如果不是那个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幻术师的幻术,恐怕他直到被港口mafia的重力使到来之前,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居然被面前的这个家伙耍的团团转。
什么样的人,能在家里随时安排一个幻术师?
又是什么样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居住地址暴露之后,就能毫不犹豫的直接出手位于东京的房子,辗转到横滨避难?
大致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暴露,他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是频频的和其他极道人士接触。
只是,琴酒实在不明,天草静流其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能让其他人,尤其是港口mafia那个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的森鸥外,亲自保驾护航。
就为了那个异能力吗?
琴酒觉得不可能。
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既然已经有所认知,就该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价值。
如果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但前提是,他必须要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价值。
天草静流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真的没想好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定位啊。
要说极道组织,也是有着相当丰富和细致的分工的。
比如说占据一块地盘,收保护费过活的普通组织,靠着进出口做某些生意的组织,或者雇佣兵,军火贩子,消息贩子。
但是不论是哪种,要么有自己的地盘,要么有自己的势力,要么就是有自己的渠道。
有需要的他可以慢慢打造,但是现在,琴酒都上门了,他还没想好自己算是个什么啊?
天草静流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心里可以乱,表面不能慌。
总之,要想活下去,就得能稳得住情绪,端的住架子。
冷静,隔壁世界的他都成功把xanxus追到手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他还不如隔壁世界的那个牛郎吗!
哪怕边上还有一个不知道知道他多少信息的咒灵在这里站着,不能说出与现实有太多出入的话,他也有这个自信,能够在这种等级的危机之下继续活下去!
于是,他一字一句,吐出了足以惹得专心听天草静流爆料的琴酒暴怒的话语。
“你猜?”
带着浅浅的笑意,天草静流双手合十。
话已出口,接下来的内容也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我本以为你既然带着人来见我,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现在的情况来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但如果连我是做什么的都没查到,就想要空手套白狼,那琴酒君未必也太小看我了。”
身体前倾,两条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臂收到身前,压在两条腿上。
天草静流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请回吧,在琴酒君明白他们到底在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之前,我是不会给琴酒君说明的哦?这是,入场券。”
——
琴酒出乎意料的好打。
哪怕天草静流在隐晦的暗示过,琴酒还没有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资格,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带着人安静的离开了。
那咒灵似乎真的就只是过来打探情报的,在琴酒离开不久之后,也消隐无踪。
天草静流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去吧台随手开了一支红酒,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片刻之后,将杯沿抵在了自己的鼻尖轻轻嗅闻。
属于葡萄酒的苦涩与松木的香味混合,与空气化合出奇异的味道。
天草静流轻轻的抿了一口,走到了窗口的位置。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沥沥的遮蔽了所有的视线,他把那不过抿了一口的酒杯随手放到床边,转身去拿手机。
如果那个咒灵没有离开,只是单纯隐藏了身形的话,或许会出于好奇来他的身后偷看。
借着屏幕反光,平静的又抿了口红酒的天草看着如同预料一般缓缓浮现在屏幕上的咒灵,轻轻的叹了口气。
行吧。
大佬架子不能丢,面不改色不能忘。
天草静流面色如常,从容的叹了口气。
“诶,这里的琴酒见完了,就该赴下一个约了,我好忙啊。下回可得和xanxus打个招呼,下次见面,总得给我一个准备,不然,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说完,抄起外套,从容的走出了房间。
天草静流找了个借口,从房间离开。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和一个咒灵共处一室显然不是什么能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而他虽然在白兰的帮助下有了那么一点的自保能力,却也不代表他能在咒灵的面前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