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听着周围敷衍的声音,在王绥的面前停了下来,笑着说“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何在本宫刚刚摘下帷帽的时候,德妃与王大人有惊吓吗?”
“明明本宫就是长公主,为什么德妃与王大人会有惊吓呢?”
萧笙的话音落下,从大门处又出现了脚步声,众人朝着大门处的人看去,只见来人与萧笙的衣着一模一样,带着帷帽,要不是萧笙就站在那里,他们几乎都会认为那带着帷帽的人是萧笙。
“这,这又是谁?!”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最末端的李珺朝着与萧笙一模一样身形的人身上扫了一眼又朝着高位上手拿长剑挟持萧玄奕的林铮身上看去,果然是该担心啊,王绥居然能找到这么与长公主相似之人。
萧笙问王绥“王大人就不好奇那是谁?不问问她是谁?”
王绥盯着萧笙,却始终没有敢去问。
“本宫是长公主。”那带着帷帽的女子开口,声音与萧笙的声音相差无几。
杨忠鸣上前两步“这,这也是长公主?”他说着又紧紧地盯着萧笙“公主殿下诶,你可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萧笙看向邱映,笑“众人对你这么好奇,你不露露真面目让大家瞧瞧?”
邱映摘下帷帽,出现的是一张与萧笙完全不一样的脸,但戴着帷帽就能那身形以及声音都和萧笙没有什么区别。
“杨大人,你现在明白为何德妃与王大人看到本宫只有惊吓了吗?”萧笙扯着笑容“那是因为这位邱映姑娘是德妃与王大人事先安排好的人,毕竟在之前,王大人与德妃娘娘一直认为本宫已经死了。”
杨忠鸣惊住“殿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已经死了?你不是一直相国寺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萧笙收起笑容“本宫一直想把有些事情告诉你们,但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此刻竟觉这个机会正好把一些事情全都说一说。”
“萧笙!”王德妃在高位上大吼“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笙对王德妃那不甘心的语气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想来父皇从相国寺请来的木焕大师你们很是了解,这位木焕大师年少时与王大人可是很有交情的人,也就是说,这位木焕大师能从相国寺来到皇宫,来到皇宫后还对父皇说些装神弄鬼的话,都是王大人的意思,其目的就是要把本宫从父皇的眼皮下弄走,然后杀之。”
王绥在听到‘杀之’两个字的时候,瞳孔扩大,指着萧笙大声道“长公主!你可别胡说八道!”
王绥也不知道现在还在挣扎什么,但被萧笙这样赤裸裸的说出当初的算计,内心还是胆怯无比。
朝臣们看向王绥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如果那位木焕大师是王绥安排的,所以皇上不理朝政的这四个月都是被王德妃以及王绥所软禁中?
这个时候长公主固然不是说谎的那位,皇上在高位上做着,就算是开不了口,也会有别的反应。
所以说,才有了王德妃的暴怒。
“在父皇听信木焕大师的话后,父皇让本宫以为父皇母后祈福为由,把本宫安排去相国寺,本宫离开皇宫的时候,父皇还说了一句没有父皇的命令,本宫不可以离开相国寺。”
萧笙好似在讲一个故事一样,从容淡定“在本宫前往相国寺的路上,就遭到了刺杀,这些杀手,就是王绥所安排。”
“毕竟本宫在德妃娘娘的眼中始终是一个威胁者,当然得除而快之。”
“只是本宫当时也有别的事情有所顾忌,便将计就计,就让王绥觉得本宫死在了那些杀手中,其实本宫也很想看看,王绥到底能做到哪个地步,到底能对父皇有多狠心,不过本宫也能猜到,在那些杀手面见王绥后,王绥是绝对不会把本宫出事的事情让所有人知道。”
“那时候王绥肯定不准任何事情打扰到父皇,那个节骨眼上,王绥与德妃娘娘是绝对不会让父皇从木焕大师那里抽出别的心神,因为王绥与德妃想要父皇一直沉浸在神鬼之中。”
“也只有父皇彻底沉浸在其中,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如他们的意。”
“接下来王绥以及德妃娘娘所做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你们不知道只是父皇被软禁在佛堂之中。”
王绥这时候跳出来说“长公主,你少胡说八道,皇上能被先皇后所吓住,那是你事先安排的,你刚刚自己也承认了,至于你所说木焕大师是我所安排之人,你简直就是污蔑!你有什么证据那是我的人?”
“王大人,你现在说着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萧笙笑了“就算本宫所说是污蔑,父皇总不会帮着我说话吧?”
王绥面容彻底僵住,是的,现在他与萧笙无论说得再多,都不及元安帝所说的半个字。
“王大人可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高云钟深深地盯着王绥“没想到皇上不处理朝政的这几月,你与德妃如此歹毒,竟敢对皇上下药!当真是其心可诛!”
众人都知晓高云钟与元安帝是一起长大之人,元安帝还是太子的时候,高云钟拉着整个高家站在元安帝身前,要是当年三皇子以及辰郡王赢了,整个高家都不可能活命。
王绥猛地指着高元钟“高云钟,我都说了那些和尚不是我的安排!是秦家的意思!秦家不满皇上许久,我不过是听信了驸马的谗言,就连那木焕大师也是驸马的意思,说是只有这样,皇上手中的实权才会慢慢落入五皇子的手中,也只有五皇子手中有了实权,坐上了皇位,秦家才在这帝都有一席之地。”
“驸马还说,皇上那里就交给他,剩下就交给德妃娘娘。”王绥越说越癫狂,就算王家有天大的罪行,怎么可能只让王家承担这些?
“长公主你不说德妃娘娘与梨花谷的谷主关系不一般?那微臣就告诉你,秦家大房的大公子秦君凛与德妃娘娘的关系也不一般呢!二驸马能与微臣搭上关系,这其中就是秦君凛牵线搭桥,就算微臣与德妃娘娘心术不正,但从来就没有想害皇上,都是二驸马的意思!”
王绥越说神情越冷静“你也说了,这西凉迟早就是五皇子的,微臣与德妃娘娘为何要去冒险害皇上?皇上如今这幅模样可对微臣,五皇子,德妃娘娘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们也是听信了谗言,才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王德妃一听,立即大声道“兄长!你,你当真是蠢啊!你竟听信秦家人的谗言,你看看,现在害得妹妹我不是人!妹妹早就说了驸马不是什么好人,但你非要说让驸马试试,你看看现在……”
王德妃说话间朝着元安帝爬去,眼泪全是泪水,她快要爬到元安帝身边的时候,被赶来的刘泉拦住。
王德妃在看到刘泉的时候,眼神只有轻微的变化,她立即快抓住刘泉的双腿,哽咽道“刘总管,求求你行行好,替我与陛下说说,臣妾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争抢过什么,就算心里有些野心,那也是想要五殿下能手握权势罢了,但这些都是陛下所想的事情啊。”
说话间,王德妃吃痛的爬到元安帝的脚边,满脸的泪痕,哭着说“陛下,陛下,玄奕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让玄奕没有了外家,不能让玄奕没了母亲啊,陛下,陛下,都是妾身心术不正,被外人诓骗,陛下求求你原谅臣妾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元安帝冷漠地看着脚边的女人,随即抬眸看向大殿中的萧笙,他这辈子见过了太多虚伪的人,包括他在内,也是一个极其虚伪的人,他本以为自己护着的女人是对他最真心的人,原来真心根本就不值一提。
萧笙知道王绥以及王德妃在挣扎,在给萧玄奕挣扎,在那男子的规矩挣扎,只要最后萧玄奕还是这西凉的未来储君,王家和王德妃都不会当真的获罪。
其实萧笙也很想看看元安帝这一次如何抉择,在面对王德妃如此模样会不会心软。
下一刻,元安帝虚弱的抬起手,目光看向刘泉。
刘泉跟在元安帝身边那么多年,怎会不知元安帝的意思,他大步上前直接扯住王德妃往一边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