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客厅里的落地钟,已经十点了,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桑夏洗了澡,坐在沙上看电视,电视节目很无聊,她随手拿过茶几上的一张白纸和勾线笔,将记忆中被打碎的玻璃球描画在白纸上,寥寥几笔那些碎裂了的画面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她眼前。
美术系的优秀毕业生,桑夏可是每年都拿过奖学金的,赋予每幅画以生命力,是画画的精髓,也是她立志追求的最高境界。
男孩和女孩,像对而吻,天上飘着雪白的雪花,画面唯美的依旧让人沉醉。
正在沉思中,桑夏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他回来了?
下意识的,桑夏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咔“的一声,门开了,紧接着进来的两个男人吓了她一跳。而另一个陌生男人似乎比她更惊愕。
“喂,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品言一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似曾相识的小脸,嘴巴几乎合不拢了,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藏不住震惊和诡异。
宁晓彤?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
不,她不是宁晓彤,宁晓彤至少比她高十公分,比她丰满很多,这个瘦小的小女孩,分明还是个中学生。
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别墅,除了喻少就只有他可以凭着指纹随意进出了,怎么会有第三个人?
“先生,我是这家的女佣。”桑夏看着愣住的男人,侧身让开一条道,示意他进来,又问,“于先生喝醉了吗?”
没想到无情又心狠的男人还是个酒鬼,以后的日子里,她又要做好和一个酒鬼打交道了。
醉鬼也有朋友?打量了一眼同样高大的男人,桑夏很容易的就将他归于同伙之流,也不是什么善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满屋子的酒气,让她闻着不舒服,拧着眉,她站在一边等着陌生男人架着醉鬼进屋。
听见她说话,谢品言才算是清醒过来了。
她清脆的声音宛转悠扬,不大,但是听起来像是清晨露珠中小鸟的名叫,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很好听,不像宁晓彤说话,有点软软的嗲。
除了小脸和宁晓彤长得酷似,其他的哪有一点相像的影子?喻少为什么让这个小女孩来到这里做女佣?难道是因为她的脸长的像宁晓彤?
这个疑问无疑在他心里是肯定的,谢品言这样认为。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谢品言将喻冰魄放在沙上,问桑夏。
喻少什么事情不是他清楚的?听喻冰冰上次还说,要给他找个女佣的。这么快就找到了?
“今天第一天。”桑夏轻声回答。一边扫了一眼站在身边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个很帅的男人看起来比半躺在沙上的男人温和多了。
同样的高大帅气,同样的俊朗有型,但是,却不是相同的类型。那个男人,可是冷的像块千年不化的冰,不仅冷,还心狠??????桑夏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沙上醉意朦胧的男人,虽然喝醉了,但他身上生冷疏离,生人勿近的气息,依旧强势的警告着想要靠近他的人。
“是喻冰冰介绍来的?”谢品言又问。
“哦??????是于先生??????!”桑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话语就有些支吾。于兵兵是谁,她可不知道。
“哦,是喻少?!”谢品言凝眉看着眯眼躺着的男人,这个喻少,感情还是忘不了宁晓彤啊,呵呵,说得好听,不让他提那个女人,其实,他比谁都想她。
“你帮忙,我来把他扶到楼上。”谢品言说完,便弯身扶起他,想要扶他上楼睡觉。
“不用你??????我又没醉!”喻冰魄大手一挥,拒绝别人的帮忙,自顾上楼,脚步歪斜着,踉踉跄跄的往上走。
他没醉,但是,他真的希望自己喝醉了,喝醉了,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了,心痛,痛到没有知觉了,以为早就已经没有知觉了,可是,为什么一听见她的名字,一见到和她有关的东西,甚至一看到长的和她相像的女人,他的心为什么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为什么,晓彤,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都已经走了,你都已经要做好为了事业不要爱情了,为什么还要无时无刻的想着折磨我!?
踉踉跄跄的脚步,像是灌了铅,沉重的他的那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呃??????那个请问小姐贵姓?”谢品言看着摇晃着上了楼的倔强的家伙,叹了口气,转身问身边的小身影。
这个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她。
“桑夏。”桑夏连名带姓的告诉跟前的男人。
因为生活的艰辛,她的内心其实很敏感,和颜悦色的人,她会回报以真诚和微笑,对她不好的人,她同样也会回报他戒备和冰冷。
她就像是浑身带着刺的小刺猬,但是,通常情况下,她是好好收藏着身上的那些刺的,只是,等到自己要受到伤害时,才会迫不得已的拿出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而眼前的男人,那种温温柔柔的眼神,看的她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很温暖很舒服,所以,虽然他是冰山男的朋友,但她现自己并不讨厌他。
“哦,桑夏小姐,一会儿麻烦你帮他擦擦脸,喂口水喝,喻少今天心情不好,喝得多了。“谢品言又温和的叮嘱了一句。
“嗯,知道了先生。”桑夏眉眼弯弯的点点头。
谢品言又是一愣神,真的好像她,她弯成月牙一样的眉眼,多么像宁晓彤没心没肺、大笑时候的样子?
只是,她的笑是肆无忌惮的是花枝招展的,而眼前的小女人却是淡淡的轻柔,像是一副水墨画中描着弯弯柳眉的纤细女子,撑一把油纸伞,缓缓走出画面来,立时,便走出一路出尘脱俗的清灵之美。
“你是学美术的?”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素描,谢品言忍不住的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