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只觉得睡了很久很久,天黑天亮都不知道。
再睁眼,高氏红着眼眶,告诉她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请来的大夫说她是受惊过度,不知道多久才能醒来。
高氏啜泣着抱紧了她,生怕她也出事:“春儿啊,听奶的话,咱们不去找活了,就在家里头做做饭,啊?”
莫惊春闻着高氏身上的药香味,反手抱住她,细声道:“好,我听您的。”
随后她又好奇地问:“奶奶,我是怎么回来的?”
高氏抹着泪,后怕道:“村里那户姓薄的公子,他家下人从外地回来,恰好那天晚上走了那条道,就碰上了倒在地上的你。
唉哟,他背着你回来的,你满胳膊的血,可把我吓坏了!估计那小伙子吓得也够呛,我就让他赶紧回去歇着了说来还没好好谢人家呢!”
好在是有惊无险,替她擦洗之后现那些血都是别人的,莫惊春身上只有摔倒的时候的一些擦伤。
莫惊春安慰她:“奶奶,春儿以后不会乱走了。”
她晕了两天,高氏就两天没合眼,此刻疲累地闭上眼睛,点点头,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高氏是真的怕了,大房夫妻前头才死,就剩莫惊春这么一个独苗苗,要是也没了,她恐怕真的就一病不起了。
莫惊春保持着倚靠她的姿势,心里十分安宁,有家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这几天又是起房,又是给她跟莫惊春看病吃药,莫长林夫妇那点子积蓄几乎都花完了,她心里叹气,穷人家果真是生不起病的。
不过人好了就行,银子总还能重挣。
关于莫惊春身上的血到底是谁的,她也不敢问了,莫惊春也心有灵犀地没提起过。
将养了两天,莫惊春感觉身体恢复了活力,又爬起来重给高氏和莫庆林送饭的日程。
想起救了她的杭生,莫惊春觉得无奈,薄青山是欠过她几条人命么?怎么每次都是和他有关。
不过又庆幸至少不是凶手去而复返了。
她挎着食篮来到薄家敲门,开门的是杭生。
杭生见到她,眼前一亮:“哟,是你啊惊春姑娘,身子好全了?你在这等等,我去看看我家爷在做什么,有空见你不。”
莫惊春甚至都还没张口,杭生就自己叽里呱啦一顿说,然后自顾走了。
莫惊春心道,真不愧是主仆,都一样的话多。
薄青山恰好闲着,于是杭生出来接人,把莫惊春带到了薄家的小花园里头。
薄青山似乎心情不错,打量了她一下,揶揄道:“我这小厮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来报恩的?”
莫惊春脸色微红,将食篮放下,拿出里面的罐子道:“薄大哥、杭生哥,这是我自己做的枇杷酱,拿糖熬的。可以兑水喝,也可以做菜。家里没什么好东西,算是我的心意。”
…。
拿糖熬的枇杷酱。
这时候糖可是个金贵东西,她心中忐忑,不知道两人能不能看得上。
薄青山看了眼桌上那个朴素的陶罐,虽然是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
他笑了一下,道:“来,你先同我说说,一个人怎么跑到山路上去了,还弄得浑身是血?”
莫惊春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去隔壁村找找有没有招人做活的。。。走的远了,有些迷路。”
那身上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