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一鼓作气,将举人、贡生与进士的功名全都考了回来。
这样的孩子,不可能这么多年毫无寸进。
想到甄赋之前所言,贾敏不禁皱眉:“你若真有一上考场就紧张的毛病,那秀才的功名又是怎么考回来的?”
甄赋低头:“秀才只考三场,一场一天,侄儿尚能勉强支撑。”
但无论是考举人还是考贡生,都是要考九天的,九天考三场,一场三天,别说他有上考场就心慌气短的毛病了,即便没有,只是身体差了些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贾敏上次听说甄赋的消息,还是好几年前,那时他这个侄儿还是备受所有人喜欢与看重的未来栋梁,是甄家寄予厚望的以后可以支撑整个甄家的希望,所以她在听甄夫人说起这次带了个侄儿过来时,才会想着他也许是个可以与蔲丫头相配的人选。
可若是……
贾敏皱眉:甄赋的生母是她庶姐,嫁的也并非甄家如今掌权的甄应嘉,而是甄应嘉的废物兄长,并且还只是个填房。甄赋上头也还有一个原配留下的嫡长子,以后分家他可分不到多少财产。
若甄赋在科举一途上还注定无所建树,他对蔲丫头来说可不是良人。
并非其他原因,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很了解蔲丫头的喜好,那就是个万事不挂心,一心只想吃吃喝喝享受日子的姑娘。
操持家务、帮扶夫君等寻常妇人会做的事,她可不一定愿意、也不一定会去做。
将这样两个人凑到一起,只怕会成一对怨侣。
贾敏很快打消了撮合二人的念头。
甄赋并不知贾敏心中想法,仍旧面色羞窘,似乎在为自己的怪毛病感到羞愧。
贾敏回神,安抚道:“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不影响生活就行了。”顿了顿,她问,“可曾请过大夫查过原因?”
甄赋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看过好几个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心病。”
迟疑片刻,他声若蚊蝇地开口,“老太太说,是我天生胆小不经事,一见到大场面就腿软心慌,娘胎里带来的,改不了。”
贾敏眉头紧蹙:“老太太真这么说?”
甄赋点头,自暴自弃地开口:“到底是我不成器,怨不得……”
贾敏好生将人安抚一顿,才终于让甄赋恢复到了刚见面时的表情。
这时林如海回来,引荐二人彼此认识后,甄赋便很有眼色地选择了告辞,将空间留给了林如海夫妻。
贾敏也不再多想,而是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叹气:“我之前动作太大,被现了,那些人是来警告我的。只是可能他们对自己藏账本的地方确实自信,倒并没有因此对我做什么。”
毕竟他一开始,确实对账本儿毫无兴。
后来突然开始搜查,其实很突兀。
“好些人还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有用得着他们只管和他们提。”说着,林如海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