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喂,子昂吗?今天路上生了点儿事,晚一点去警局一趟,把这事处理好,对,不能影响我的任何行程。ok。”
这就是有钱人的办事方式?温尔雅刚从惊吓中醒转,暗自嘲讽着,却并不表露在脸上。她纯白的小脸有惊魂未定的游离,被车窗外的光线一照,更显得楚楚可怜。
女人是用来疼的!
北沉放下电话时看到她的这副形象,记起了6子昂说过的话。
细长的指伸过来,温尔雅受惊一般缩紧手去,却最终被他握住,捏在手中揉着,搓着,带来温暖如春的抚触感。
许是对他的行为早已形成条件反射,就算他如此温柔的行为,温尔雅的心都会无端地跳起,强烈地撞击在体内,仿佛随时会有危险到来,而她的心也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蹦出。
与这样的人来往,她迟早要得心脏病的。
无奈,无助,她只能以小到无法辨认的幅度来摇头。
“小心开车!”她有意提醒。
不过,这提醒似乎特别多余,他单手握方向盘,照样可以把车开得沉稳飞快,绝对是个开车高手。那么,刚刚,他是有意吓自己的?
脸僵一僵,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对他有了很深的意见。
想要张嘴说出些什么来,对方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北沉看一眼大屏幕,不快地抿起了唇,温尔雅小小地递过眼去,看到了上面的杜冰冰三个字。
不是未婚妻了么?为什么还用这么疏远的三个字来记录她的号码?
就连她们学校的同学在恋爱中,都不忘时时以老婆老公来相互称呼,他们订婚了,不应该更亲密才对吗?
北沉迟迟不接起电话,却也不挂断,温尔雅心升起了疑云,她小声地问:“不接么?都打了三次了。”
目光不明地看一眼她,抽去手去,北沉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一下,杜冰冰的声音流泻出来。“北沉哥,你在忙吗?这么久没接我电话。”
“嗯,是的。”
北沉的回应冰冷而应付,根本不像在对待未婚妻,反倒像在对付结婚已久的查岗老夫妻。
“忙什么呀?我好想你哟。”
扩音器里杜冰冰的声音像抹了蜜,甜蜜轻柔欢快,竟不像平日对自己那般生硬无情。
她的一句“想你”如同细毛拂过树杆,没有带给北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温尔雅,尴尬而不安地捏起刚刚被北沉握过的手,咬着唇,红了脸。
这些话都是两个人在背人处说的,他却有意要让她听到,而且丝毫没有关掉扩音器的意思。没有人在耳边说过这样甜蜜的话,她像一个偷窥者,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身体便不安地往外移动,希望可以离他远点,将空间留开。
对方并不想让她就这般得逞,大手一伸,握上她无肉瘦削的肩,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时,用单臂紧紧地固定起来。
“哦,你”
无意间出声来,她紧紧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眼里闪烁出担忧和自责。
“北沉哥,你那里有客人吗?你在哪里呀。”
对方的声音里透出狐疑,却并不明显。这就是杜冰冰的聪明之处。
“嗯,没有,我刚打开了电视。”
他嘴角噙了满满的是笑,得意至极。让她尴尬,难堪,似乎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什么电视呀。”
杜冰冰追问不舍。
北沉望着温尔雅的脸,一心多用,害怕再遭遇刚刚的危险,温尔雅忍不住叫道:“车车”
“车?”杜冰冰在那一头反问,温尔雅吓得全身都僵了起来。虽然刚刚冷言冷语地和她说话,却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真的在北沉的车上。
她一双小眼不安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既而转头向北沉投去求救的目光。
“北沉哥,你在车上吗?”
“没有。”他否认道,“刚刚不过是电视里主角的话。”
“北沉哥也爱看电视呀,那你看的是什么节目?有空我也要看一看。呵呵。”
“很无趣的节目,相亲的,女人说男人要有了车才会和他上床,这年代,真奇怪。”
“哦哦哦。”
温尔雅不满地看一眼北沉,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有意的。
这样捉弄她有意思吗?
将她看成一个拜金女郎,他对她又了解多少?现在自己这尴尬的身份还不是他造成的?
兀自生着气,无意间嘟上了线条唯美的唇。
缩在一起的唇散出粉嫩的光泽,如一颗刚成熟的草莓,正等待他人的品尝。
北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顾不得杜冰冰和手上的方向盘,对准她的唇重重地吻一口。